起來,寧完我就在皇太極的身側,不過此刻的他卻早無往日那謀臣的風采,披頭散髮,那儒衫外面披著一身滿是孔洞的鎧甲。淡淡的血腥味道不斷的刺激著他的鼻子。這一身打扮讓寧完我顯然有些不倫不類。
“可汗,過了楞木河,夏軍就算還有封鎖,也不會象這邊這般的嚴密。不過汗國那邊是不能在呆了,此番東胡東征大敗,幾乎全軍覆沒。夏軍肯定會發動反擊,這一次東胡汗國很可能會分崩離析,傷筋動骨;而夏國崛起北方已經勢不可擋,可汗想要東山再起,就要另尋他地”。寧完我是一個很稱職的謀臣,到了眼下這個時候,仍然在想著如何東山再起,似乎他並不擔心他們會逃不出去
皇太極也點了點頭,想起這幾日的逃亡之路,可謂是心驚肉跳,但好歹這些磨難都熬過來了,東胡這次大軍討伐夏國大敗,汗國內部各部實力受損嚴重,估計會有不少部落會轉而投向夏國的懷抱,最後東胡汗國能剩下一半的勢力就算是好的,東胡汗國衰弱已成必然,夏國的勢力擴張到草原之上已經是勢不可擋的結局,而在大夏西面的錦西走廊和幽地,面對大夏四面的圍困,估計堅持不了幾月,就會快速的解體,大勢去矣,夏國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作為夏國叛臣,皇太極知道他現在只能遠走高集,另尋他路,至於要遠離夏國的勢力範圍,但更遠的地方。皇太極想著卻又是一片茫然。不由地悲從中來,長嘆了一聲。
寧完我看著長嘆的皇太極,正值壯年的皇太極數日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兩鬢居然已經斑白:“可汗。昔日先祖以八副兵甲起兵,建立建州,我們還有八百勇士在身側,而哈良,壽春等人總會有幾路殺出重圍。到時候與可汗匯兵一處,烽火大陸何其之大,我就不信沒有我們棲身之地!”
皇太極看著為他鼓氣的寧完我。伸出手在他的肩頭重重的拍了拍,那茫然的雙眼竟綻放出一絲精光:“你說的對,老天還沒有放棄我,至少我殺了出來,就算這裡容不下我們,總會有一塊地方可供我們發展。西面。不能去了,估計夏軍會趁勝反攻,西面會很危險,我們走北路。蒙古諸部雖然態度曖昧,但畢竟還未損入大夏懷抱,我們從北面離開。往北面走。”
八百人休息了一個時辰,雖然不能徹底的緩解疲勞,卻也讓奔勞數日計程車兵們好好的休息了一會。眾人紛紛上馬,而後方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啼,緊隨著是一片如潮湧般的騎兵大隊,少說也有萬人,皇太極看著後方追來的夏軍騎兵,臉上有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沉靜,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想要我皇太極的人頭,哪有那麼容易。
“過河”。深秋時節,楞木河河水水位下降了許多,尤其是上游段更是清淺的很,水深才沒過馬腿。八百八旗騎兵一頭撞入河水之中,向著河對面衝去。
過至半途,突然從對面枯草之中傳來一聲尖嘯的箭響,噗,打頭的一個八旗騎兵應聲而到,跌入水中。鮮血瞬間就將附近的河水染紅,放。隨著一聲虎吼,枯草之中,頓時飛出千百箭羽,猶若飛蝗的射入人群當中,而從那枯草叢中,一個彪形豹眼,滿面炸髯的黑臉漢子,手舞足蹈的跳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大號的長斧:“他***,終於讓老子我給等來了,八旗王八龜兒子們,記住你們爺爺的名字,咱是黑旋風李逸,哈哈!給老子狠狠的射!這可都是錢啊!”
黑旋風李逸,山東人士,烽火五年。大夏奴隸商人王晨曦遠渡山東半島,在威海地施粥招收壯勞力,李逸為了不讓自家老母在受餓,簽了賣身契,坐船北渡大夏,烽火六年,李逸因惹事,被罰,正好碰到王晨曦,當時王晨曦看李逸一身的腱子肉,正好大夏徵兵,直接讓人送入軍中,這也是大夏商人援軍的一個傳統,可頂自家人的軍役,而奴隸立功主家也會受益,李逸入軍中後。被分到東北鎮守府,張須坨麾下一軍做了一個小兵,李逸雖然腦袋不好使,但運氣卻好的不得了,加上有一把子蠻力,在東北鎮守府時頗有戰功。逐步累積功勳升遷到如今的衛指揮使,手下有五百號人。
李逸被派到楞木河一段巡視那些東胡潰兵,漏網之魚,幾日來,倒也抓了百來號,不過卻多是小魚。要知道大夏軍中的戰利品分配製度經過多年的修改,增加,已經十分完善,象這種戰俘被俘虜之後,除了會按照人頭算功勳,象尚書省那邊的工部等衙門還會拿錢收購戰俘,作為官奴使用,而這部分買賣戰俘奴隸的錢除了上繳一半作為軍中撫卹基金外。餘下一半則由自己分派,這樣也是為了讓士兵更加勇猛的作戰。
李逸當然不認識皇太極,東北鎮守府與當初的西南鎮守府根本就是一東一西,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而且李渣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