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裡其他一干人:“那便落座吧!”
小皇帝一聲令下,葉雲天和玉妃率先坐其左右,而後黃閣老、黃北黃南和白仁馨也悄然落座。
這是一場小型聚會,就連她父親白元敬都沒有受邀,按理是不應當的。
但白仁馨已經不把這所謂謝宴看作簡單的宴會了。
她不傻,更何況去過了小廚房,撞見了一系列的陰謀陽謀,只是她不明白,這是否是針對她的?
眾人觥籌交錯之中,她凝神細思了一番,而後捏著筷子,狀若在食,實則一口食物也沒有下嚥。
眯著眼,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周圍異動,生怕出了什麼事波及了自己。
當然。
還有……上座上那個男人。
雖然他進門來自始至終冷著臉拽的跟二五八萬,就像白仁馨欠他錢一樣,也沒有多看她一眼;雖然不明白葉雲天忽然態度來個180度大轉彎的原因是什麼,但她心裡冥冥中,不願他受到傷害。
隱隱之中,她彷彿已經覺察到了他和小皇帝之間微妙的關係。
白仁馨不知道自己這般細微的動作神情已經完全落入了青嵐的笑眼之中。
……
酒過兩巡,便見玉妃忽然站起身來,笑容吟吟地看著眾人說道:“如此良辰美景,若少了曼妙的舞姿賞眼,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風月?來人!傳舞姬上殿,就和著這金石樂器,為眾人獻上一舞。”
玉妃說完,款款落座,眾人都是含笑期待,除了白仁馨。
她執筷的手一僵,原本僅存的一點兒放鬆瞬間消逝,清荷般優雅纖細的頸項崩緊起來。條件反射地,便有兩字久久迴盪在她耳畔。
“舞姬……”
是她今日在那小廚房裡聽得的資訊之一,“毒酒”和“舞姬”是最關鍵的兩個詞了!
白仁馨蠕動了一下薄唇,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只是香唇動了的幾秒,一隊身著霓虹色輕紗舞衣,身材婀娜有致的舞姬頭戴珍珠串簾香冠帽,面飾面紗已經魚貫而入。
尼瑪!
還說什麼說?別說如果說了這裡在座的眾人不一定會相信自己,這個時候,說不定她一開口就會把自己置於這遊戲的風頭前面!使得她成為了這不知誰主謀的鴻門宴裡的一顆犧牲的旗子!
這簡直就是和危險貼臉般地相近,白仁馨將張開的唇合上並抿起,心裡嘆氣,真是不想要什麼就來什麼!
想著,白仁馨側了側身子,離那個駐守在宴席桌子後面的衛軍近了一點兒。
別人怎麼樣她可管不到,但是,若是那些舞姬要對她自己不利的話,她就一個箭步衝向那個衛軍。
打定了注意的白仁馨一隻腳已經轉了方向,朝著那衛軍。而她的手心已經沁出了許多細汗。
香汗微漫,逃不過那雲紋白衣人的眼睛,他眸瞳一縮,皺眉一瞬間,心裡又是一個波動。
低下頭來,葉雲天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慢慢從齒間吐出,一邊告誡自己:不要亂了心思。
再抬頭,他依舊是含笑,淡然地看著那群舞姬,全神貫注地欣賞美妙的舞姿。
不僅是葉雲天,小皇帝、玉妃乃至所有的人彷彿都已經被這些舞姬的舞姿所沉醉,目不轉睛。
“當——當——”的編鐘和“錚——錚——”的響琴來回鳴動,繞樑而轉,掠過眾人耳畔,生出了看不見的豔麗花朵,生動了整個無憂宮大殿,聽得眾人如痴如醉。而伴隨著這穿越了千年的動聽是絢麗了眼簾的旋轉舞步,一圈又一圈,則是舞姬們用雙腳驚豔了塵世。
不知不覺之中,一曲已經演奏到了高潮!
突然之間,響琴像是被拉緊了一樣“吱——”地一聲怪響,刺痛耳膜,使得聽得入神的眾人不約而同抬手揉了揉耳朵,而這時候!
一道冷光在無憂宮的燈火輝煌中亮起,穿破了這動聽的金石樂器的聲音,“哧——”地破空一聲裂響,刺破空氣,便朝著宴席上座的方向而來!
伴隨著那道冷光之後是一道亮麗的霓虹色彩。這兩道光彩都來得極快,眨眼之間就已然到了上座皇帝的面前!
來了!來了!
白仁馨心口一跳,驚詫中反應了過來。
她看到,一個舞姬,手執著寒鐵薄刃穿梭向前!
不待她多想。
“啊——”的一聲玉妃的尖叫,伴隨著侍衛們後知後覺的大呼:“有刺客!護駕!”以及“噼裡啪啦”一干舞姬嚇得往後躲而打碎的盤碟的聲音雜亂地響起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