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惹得聖上下旨,要你去治病!
你何德何能啊!
小許氏陰嗖嗖的目光在白仁馨身上上下打量,恨不得將自己的目光化作排箭,將她射成個刺蝟!
不過……
讓她去醫治黃閣老倒的確是把雙刃劍。
帝都裡誰不知道玉妃娘娘的外祖黃閣老身陷頑疾,瞧了多少太醫、御醫、神醫也不見好。
黃家又勢大,因怒處死了多少太醫啊!
就因為玉妃娘娘得寵,小皇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白仁馨也不幸惹到了黃家……
那就是惹到了玉妃,惹到了小皇帝!
小許氏嘴邊止不住地揚起:那白家就是再怎麼寶貝這個女兒,也得割捨了去!
想到得意之處,小許氏笑了起來,雖然動作小,但她面部細微的變化全被白元敬看在了眼裡。
他皺著眉頭,“哼!”了一聲。
驚地小許氏迅速收斂起自己的“長遠謀算”,抬首對著自己夫君就是盈盈一笑。
誰知白元敬依舊是皺眉看著她,眼光掃過,又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這些日子小許氏蹦達地比以往十四年間都要多,但這也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的大婦。
只是因為馨兒的改變嗎?
白元敬如斯想著。低頭,目光又對上目光沉靜但明顯不喜小許氏的白仁馨。
但……確實是因為小許氏蹦達得多了,他才漸有所覺。
菲娘,難道我真的看錯了人?
白元敬嘆了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好了,馨兒你也跪了一夜了,隨我去前廳接旨吧!”
語畢,白元敬轉身,率先走出了祠堂。
把小許氏倒是晾在了一邊。
“是!爹爹!”
看著小許氏猩紅的長指甲狠狠掐進了手心裡,白仁馨愉悅地對著這個算是自己老爹的同志的背影響亮地回答了一句。
隨即,起身,面對著小許氏很沒有閨範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揚長而去。
小許氏氣得身子微抖。
她側目看著白仁馨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心裡恨不得她當場暴斃!
自打這個賤人肚子裡出來的胚子學會反抗開始,夫君就開始對她沒有好臉色!
她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難道為了仁愛仁錦二人謀得好前程踩了白仁馨出人頭地的機會就是錯誤?
不!
她才不會這麼想!
她沒有許菲孃的好命,為什麼要有她的胸襟?
憑什麼許菲娘生下來就是她的嫡姐,一切就要比她好?
好不容易才熬死了許菲娘,好不容易才騙的爹爹將自己嫁過來作為續絃,好不容易有了個史官的爹醫官的夫,這些年她也算是舒心的。
一切都推翻嗎?
不!她才不要信命!
小許氏慢慢地轉身,跟在白仁馨身後向著前廳走去。
她狠狠掐著手心:今日的一切,她都不會放棄的。
……
白仁馨接了聖旨的事情,一下子便在白家炸開了鍋。
只是這鍋裡沸騰的水卻是並不鳴響,只在暗中翻滾,若潛伏在夜色中的魑魅魍魎,焦灼、喧囂、不甘、伺機而動。
妙手院裡的周姨娘和三小姐白仁蘭,回春院裡的馮姨娘和四小姐白仁虹卻是都坐不住了,便更別提仁愛院裡嬌寵慣養的那位。
只是她們寢食難安,白仁馨卻是逍遙自在地過了一天。
自打接了宮裡來的公公手上那印有翻飛的銀色巨龍、貼金軸、用上好蠶絲製成的聖旨,她就像是得了特赦,白元敬再也沒有追究她出逃的事情。
確實,這個時候自然是養精蓄銳好了進宮才是正事。
白仁馨不僅過得舒坦,白元敬還吩咐了小許氏從庫房裡取出月白鑲金邊繡五色牡丹暗香紋的襦裙及朱丹底小馬甲的朝服、七彩飛凰碧玉鑲金眼對簪、玫瑰琉璃雙蝶耳墜以及一系列的珠寶送到了仁心院。
當天晚上,小許氏派來丫鬟送來這些的時候,白仁馨差點兒沒看瞎了眼。
這些可都是實誠的珠寶啊!
還是古董!
白仁馨還輕輕咬了七彩飛凰碧玉鑲金眼對簪上的小金眼兒,確定那卻是真金以後,她看得口水直流:這要是都帶回21世紀,夠她過一輩子的了!
看著自家小姐拿著這些東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