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她是青嵐的人,白仁馨可以放下心中戒備。
只是……
她,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帶著疑惑,白仁馨看著墨玉,沒有阻止她走過來,卻並不迎著她走過去。
或許是看見了白仁馨眼中的戒備,又或許是青嵐的囑咐,墨玉見狀,收斂了一些自己眼中高傲的神色,清了清聲,頗不自然地說道:“我是奉了閣主青嵐的命令,來這裡接應江南王和你的。”
“閣主知道江南王中毒,雖能挺過一時,卻隨時可能倒下,在逃出之後就給我訊號。”
說著,墨玉已經走緊了白仁馨。
她從碧綠輕紗的袖籠裡掏出一個翠綠的小瓶子伸手想要遞給白仁馨,接著說道:“這是解毒的藥水……”又看了看葉雲天肩胛上浸染了血的白布,皺皺眉說道:“怎麼也中箭了麼?還好我這裡還有點兒止血粉。”
她連著掏出兩個小瓶子來,朝著白仁馨伸手過來。
白仁馨卻是動也未動,靜靜地看了她一秒,眼神頗冷。
精緻的一張臉上,冷冷沒有表情,這個大大咧咧一戳就爆的急性子的女子此刻冷然下來,也可以釋放壓迫性氣息的一面,墨玉看了,不由低低頭。
白仁馨此刻的冷淡並非是介意這個女子曾經輕視她,而是心中的疑竇陡生。
青嵐在幾個小時之前,說是要用金蟬脫殼的把戲來糊弄追殺他們的人,好讓葉雲天逃離今晚的危機,可是卻為什麼能派墨玉在這裡接應?
地窖有暗口,也是她和葉雲天無意之中探得的。
除非青嵐早就知道。
那他是算到了他們會從這個暗口走?
那他便是算到了他們會不顧弄出巨大的動靜來逃生?
那他就是明明知道追兵會追查到他們!
這又算什麼金蟬脫殼的把戲?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青嵐確實是知道那地窖裡有暗口,才會選擇那個時機找到那個地窖讓他們藏進去,再派墨玉到從那個暗口過去接應他們兩個人,好救出來他們。
但是……
穿越過來之後,白仁馨不知道遇見了多少次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讓她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這一種巧合,除非把她真的當成了暴炭性子+沒有腦子的人。
她是暴炭性子不錯,但不是沒有腦子。
不過白仁馨還是接過了墨玉遞來的瓶子。
白仁馨心中疑竇雖然很大,但仔細想想雖然不能相信她,卻也不是質問的時候,便抬手接過了墨玉手中的兩個藥瓶子。
墨玉這才抬起頭來。
她朝著白仁馨一雙清亮的眼睛看去,見裡面的鋒芒盡藏,不復剛才那冷若冰山、視線如刃的樣子,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個千金大小姐也能有這麼震懾人的時候。
她如此心急,差點兒就壞了主公的事情。
墨玉心中暗暗想著,視線又轉到了葉雲天肩上的浸血白布上,說來也是神怪,那白布繫上江南王的肩膀上之後,白布上被血液浸染的面積並沒有擴大,像是已經成功的止血了。
就憑藉這一縷布巾?
這是怎麼做到的?
不懂包紮止血的墨玉越是看這白布越是神奇,難怪當日這個千金大小姐用那奇怪的方法救活了刑家小姐被閣主看見後,閣主從此對這個白小姐與眾不同。
的確是個醫術鬼才。
墨玉心思婉轉的時候,白仁馨卻也是在思量手中兩瓶解藥的可用性,她已經用包紮按壓止血的方法幫助葉雲天止血了,止血粉必然是無勇武之地了,而那瓶解毒的藥……
白仁馨低頭看了看雙眼沉閉的葉雲天,他面色如金,必然是受到了相當的暗算才會這樣,方才刑威手下紅巾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候,隨著那冷兵刃湧出的血也是黑紅色。
可想而知,那毒有多麼狠辣。
如果不用這瓶解藥,這個臭P男人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久了,若是毒發又待如何?
雖然墨玉來接應的事情有所蹊蹺,但白仁馨總覺得,這藥卻是可以用的。
這一點白仁馨有八成的肯定。
白仁馨蹲下身來,亦然是恰好擋住了墨玉的視線,她放開了手裡那所謂“止血粉”的藥瓶,輕輕扒開那解藥的瓶塞,一狠下心,就送到葉雲天的嘴邊。
葉雲天烏黑的眼睫微動,雖是半睡半醒,倒是沒有失去神智,感覺口中有瓊漿湧進,喉嚨一動便將那苦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