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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有什麼不對勁。
而一直眯著眼的青嵐在聽了小皇帝那句話以後,終於放下了覆在葉雲天背後的手,跟著葉雲天後頭向著他做別禮。
做過別禮,葉雲天緩步踏腳,從容地出了無憂宮。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還有白仁馨和柳兒。
看著那看似穩重離去的步伐,小皇帝突然翹唇一笑:向來心思細膩,不將自己弱點輕易示眾的葉雲天居然也有這麼慌亂的時候啊!
他俯身,向著那離他最近的黃南低首說了什麼。黃南臉上神色一凜,什麼也不說,就對著小皇帝低聲應是,而後匆匆而出。
黃閣老摸須看著,也並不多言。
形勢時刻風雲變幻,而他又因病離開那權力的重心,太久了。
……
至於那離去的四人,出了無憂宮的大殿便見一排排穿著厚厚鎧甲的御林軍,手執尖槍長矛,帶著厚重盾牌,肅立在無憂宮殿外。
黑雲密壓,卻也透出了一絲天光來,照耀在了那一排排御林軍手上的冷兵器上,印的森然如水,涼意透徹心骨。
白仁馨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而對面的軍隊看見月華之下一絲雲意飄逸,袍擺隨風動,若要飛上天頭,便明白過來這人是誰。
當下御林軍統領就高喝了一句,而那些黑甲軍士們便服從地讓開了一條小道來。
迎著月華,葉雲天淡然一笑,率先抄著那條小道,就往宮外走去。
宮前大道上,馬車已經等候良久。
四人陸續上了馬車,便聽著車輪在黑夜暗影中匝匝而動,回聲響徹了這寬敞無比的皇家大院內,朝著皇宮外駛去。
馬車內,與白仁馨比肩而坐的葉雲天長長地吐了口氣:出了皇宮,便有云衣衛在那裡等候了。
馬車雖大,四人相對而坐的境況卻還是凸顯了密閉空間的尷尬,聽到葉雲天緩緩吐氣,白仁馨不由地抬眼望去,黑暗裡她依舊亮如珍珠的眸子熠熠閃光。
她看向葉雲天,感覺昏黃的馬車裡他的臉有些青黑,她咂咂嘴:再好的面板也需要燈光的陪襯不是?
浮起這個念頭,白仁馨突然覺得好笑,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人人都是心慌慌,她卻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
馬車裡此刻的靜謐對比馬車外那匝匝而動的車輪巨響,成為一個鮮明的對比。青嵐此刻眯著眼,不說不動,嘴角含笑,彷彿在看什麼好戲;而柳兒更是小心翼翼不哼一聲——主子都還沒說話,她說什麼?
白仁馨倒是想著是不是要開口說些什麼來調解一下氣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葉雲天自己打破了沉默。
聽著馬車車輪的響動,默默算量著馬車此刻應該是離開了皇宮內部的他終是放下一絲心來。放下了心中戒備的一刻,指尖處源源不斷而至的寒毒逼至心脈,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嗆出了一口血來。
突來的血腥味瀰漫馬車,和那一聲“哇”同時打破了沉默,嚇了白仁馨一跳。
青嵐率先反應過來,翻手便拿出一個丸藥塞進了起葉雲天口裡,又牽起他的脈搏把看。剛剛切到他的脈搏,青嵐的面色就一變,道:”好狠辣的毒!“
這聲剛落,葉雲天的面色陡然便是變的青紫,頭一歪,身子就軟軟地像一邊倒去。他苦笑:已經是防了那舞姬的武器上有毒,卻沒想到那毒那麼狠辣,還是破了青嵐之前在他手上塗抹的一層防線。
昏眩中他試圖抓住什麼,然而眼中直冒的金星讓他不能看見昏黃的馬車裡清晰的情景,只能下意識朝著那近在咫尺的清香味胡亂伸過手去。
還好,一個纖細得仿柔弱無骨的手抓住了他。
是她了。
葉雲天的心稍稍安定。
與他相反,白仁馨的心卻陡然吊了起來。
她抓住他的手,他大手裡冰涼好似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得彷彿是浸透在寒冰中千年了一般。
這樣的冷意讓白仁馨第一次害怕起來——從遙遠的國度穿越而來,依仗自己尚有現代科技的她在之前還沒怕過什麼。而此時此刻,她卻有一種透徹心扉的不確定,而這樣的不確定又讓她極度不安,極度害怕。
開口,白仁馨握緊他的手,可以聽見自己聲線裡略略顫抖:“你怎麼了?是中毒了嗎?”
昏黃的燭光裡,清然動聽的聲音似乎多了一層對自己的關切,葉雲天沒來由的就是一暖。
想回答說“沒事”,無奈腦海中眩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