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叫聲蓋過鼓聲,無奈聲如破鑼,中氣虛弱,完全被鼓聲蓋掩。
李布衣用額角擊鼓,發出了第三聲沉重的巨響。
藏劍老人股色變白,想用雙手塞住雙耳。但他斷時以後都是以劍代手,很是不便,他雙手舉起了一半,卻因劇烈的顫抖而放下了手。
他低鳴一聲。欲長身而起。
但是這時李布衣的額頭已急促地敲擊在鼓面上,藏劍老人只覺心房被雨一般的巨石連擊,癱瘓於地,滾下石階。
李布衣的頭密密撞在鼓上,就彷彿一記又一記的石忤,擊在藏劍老人心上。
可是這劇烈的鼓聲,是極少響起來的,因為李鱷魚只造冤獄。不雪冤案的,擊鼓伸冤的人。往往發現到最後被打得稀巴爛的是自己的後股,這鳴冤鼓多年只是李鱷魚自己已製造冤案時故意串謀時候用用而已。
元江府從來沒有響起過那麼深、那麼重、那麼有力的鼓聲,尤其在如許清晨裡。
所以。這吸引了很多百姓的好奇,想要過來看看擊鼓鳴冤的是誰。
第一個過來的是傅晚飛。
因為他走得不遠,就聽到了雷動九霄一般的鼓聲。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衙門裡沒有理由會響起鼓聲的,除非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一所以,他立刻往回跑,他跑得本來就比一般人快。
他奔近衙門.鼓聲已經歇上了。這陡然的靜歇,跟剛才驚天動地的鼓聲,形成了對比,此刻顯得靜寂無比,但雙耳仍嗡嗡作響。
傅晚飛一口心,懸到了口邊,飛身越過圍牆,就看見兩個,一個倒在石階下,臉朝地上,一個在石階上,正慢慢向階下爬去,旁邊倒著一面大鼓,大鼓已被擊破一個大洞。
傅晚飛立刻就認出了這兩個人:在階下的是藏劍老人。在階上正艱辛爬下的是李布衣,但他雙手雙腳,仍有鮮血不住的冒了出來,以致使他爬過之處,都染上斑斑的血跡。
傅晚飛大叫一聲:“大哥!疾奔到李布衣身邊,扶起了他,李布衣道:“快,扶我去谷兄那兒。
傅晚飛連忙扶李布衣到階下的藏劍老人處,細看之下,只見全後頸。背心各凸出了一紅一白兩截劍尖,心中一沉,傅晚飛驚道:“怎會……這樣……”
李布衣嘆道:“這……都是命數。
原來李布衣以內力擊鼓。以制藏劍老人,目的只是震住他,決無意殺之,何況以藏劍老人的武功,雖體力甚弱,但李布衣並非用手擊鼓,雖聚力於額,仍大是削減內勁的傳達,加上流血如注。內力大減,而且這又是一面普通擊鼓,只怕要震暈藏劍老人也力有未逮。
不料藏劍老人在鼓要擊破之前,因無法忍受心房劇跳,又一口濃痰塞喉,心震盪問不意競用手按心口,指捏喉嚨,以求減輕痛苦。
可是他沒有手。
他的手便是劍。
這慌亂中的當兒,兩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便各穿破咽喉、胸膛而出,登時斃命。
而在這時,李布衣的鼓也擊破了。
藏劍老人卻不再動彈。
李布衣開始只是以為藏劍老人被震昏過去了,故此掙扎爬下來看看。
藏劍老人死於全屬“龍風雙劍客”哥舒未明與施稍夜的“大阿”、“銅雀”兩劍之下,令李布衣生起,種冥冥中自有主宰,報應不爽的感覺。
他長嘆道:“這事我會向你說清楚的。谷兄的屍首,決不能留在此處,否則這一雙劍,可能會牽累他遺骸也不安寧。
傅晚飛眼珠一轉,想了一想,即道:“如果大哥不介意,我背看谷前輩,雙手抱著大哥、趕去賴神醫那兒。
李布衣點點頭,太息道:“賴神醫在,我這對手腳,大概還保得注……不過,明日就要攻打五遁陣了,只怕——”說著餘下一聲浩嘆。
這時衙門之外,人聲沸蕩,愈漸逼近,李布衣道:“我們還是走吧。
傅晚飛揹著藏劍老人的遺體,抱著李布衣的身子,頗覺吃力。便跳不過圍牆,李布衣聽到擁到衙門外的人聲。道:“自後門走。
傅晚飛快步走人內堂,再自後院穿出,一腳踢開後門。微喘笑道:“沒想到來到達種地方。還得從後門走。
這時天色大自,隱約可見藍天如洗,白雲皚皚,李布衣道:“多少人來到這裡,就再也望不到天亮了;能出來,總是好事。
傅晚飛聞言,小心冀冀地闊步跨過門檻。道:“我跨過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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