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蒙恩師垂青,盡學劍扇精華,鬼眼婆婆在劍與扇上的功夫,極具驚人火候,小師弟應視之為勁敵。這次老哥哥與鬼眼婆婆對手之際,雙方未動兵刃,一雙肉掌對拆三十招之後……”正說到此地,銀髯叟忽然停住,肖承遠小俠也頓時變色,一按桌角,正待穿身而出。
孫宛虹姑娘坐在橫頭,正好起身閃到門旁,朗聲說道:“何方高人,蒞臨茅舍,又何不請進來一敘?”
姑娘話音剛落,門外有人哈哈大笑,說道:“主人殷勤好客,不知歡迎我這不速而來的人否?”
肖承遠小俠聽來耳裡極為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是誰。
第二十四章
銀髯叟一聽來人說話,頓時一正顏色,搶身出去,剛剛走到門口,立即看見迎著門外 正面站著一位神情飄逸舉止儒雅的中年書生,含笑而立。
肖承遠一看頓時喜從心來,一撲上前,和銀髯叟雙雙跪倒在地,口稱:“恩師。”
玉扇書生翩然出現在這四川的深山僻壤,使銀髯叟和肖承遠小俠,不禁驚喜交集。他們都知道,玉扇書生數十年以來,從未涉足江湖,尤其是肖承遠,拜別師顏以來,一直未能回山拜候恩師,今日遽然相見,如何不喜?
站在一旁的孫宛虹姑娘,倒是驚得呆了。她探深地瞭解肖小俠的神功無敵,厲害如雪面追魂和環眼黑煞兩個老魔頭,都能周旋十招,逼使老怪憤急而去,肖小俠的師父一定是一位年逾古稀的世外高人,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儒雅瀟灑的中年書生。
更使孫姑娘感到驚訝的連白髮蒼蒼銀髯如雪的銀髯叟也拜倒在地口稱恩師,這真是令人難說。
玉扇書生笑吟吟的扶起肖小俠和銀髯叟這一老一少的師兄弟,說道:“都是身居客地,何必行此大禮。”說著又向孫宛虹姑娘點頭笑道:“姑娘!不速之客驚擾了。”
孫姑娘本來是待著的,一聽玉扇書生向自己說話,這才警覺自己失態 趕緊斂神定心,執晚輩禮而盈盈下拜,說道:“前輩駕蒞,蓬蓽增輝,還望前輩恕以失迎之罪。”
玉扇書生伸手一攔,笑道:“姑娘雖居山野,卻是知書達禮,而又諳武事,頗為難得,請不必拘於俗禮。”
孫宛虹姑娘只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制住自己無法蹲身,才警覺這位中年書生是有大得出奇的武功,難怪像銀髯叟、肖小俠均是他的門人。
姑娘退立一旁福了一福說道:“前輩謬獎了。”
銀髯叟讓玉扇書生到房裡坐定以後,正待問恩師何以翩然到此,肖承遠小俠卻在—旁扯著玉扇書生的手臂,流露著赤子之情,向玉扇書生說道:“師父!你怎的到四川來了?”
別看肖小俠平日氣度不凡,舉止老練,加上他神功蓋世,又被一般世人所尊,顯得非常老成持重。可是,一見到了玉扇書生,卻變得是一個愛寵有加的孩子。銀髯叟在一旁看得微笑。
玉扇書生也含笑撫著肖小俠的腦袋,注視了半晌,說道:“承兒歷江湖,功力較前已有進步,只是……”
肖承遠挨著玉扇書生說道:“師父!是不是說承兒江湖經驗仍然欠缺呢?”
玉扇書生微笑搖頭。
銀髯叟在一旁恍然大悟地說道:“恩師是說小師弟功力雖然精進,武林難敵。但是目前許多老魔頭都又紛紛復出,小師弟獨力難支,事實堪慮嗎?”
玉扇書生點點頭,忽然正顏說道:“承兒功力倒是說得過去,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應付即將而來的一場武林大劫,承兒尚須百尺竿頭,更加努力。”
玉扇書生說時臉色沉重,神情憂鬱。肖承遠看在眼裡,心裡也隨著沉重起來。肖小俠深深瞭解恩師的學究天人,功力蓋世,是什麼事值得恩師如此重視?
銀髯叟在那裡也嘆道:“恩師如此說來,老徒倒是明白了。想是這‘蒼虛秘笈’出世的訊息,傳出武林之後,引起群魔窺伺。一時魔道高漲,許許多多久不露面的老魔頭,都是志在‘蒼虛秘笈’,小師弟不僅負有護正驅邪的重任,更為正邪兩道眈眈而視的眾矢之的。恩師有顧慮。老徒的猜測不知是否微中?”
玉扇書生復又微笑點頭,對肖小俠說道:“承兒,你邱師兄之言,確為事實,目前群魔並起,你是任重道遠。”
肖承遠小俠忽然昂然而起,向玉扇書生說道:“承兒蒙恩師在華山長空棧耳提面命,五年授藝。深知習武之人,義之所在,生命在所不顧 如今‘蒼虛秘笈’既然關係著武林正邪之間消長,承兒誓以一腔熱血,為維護武林正義之長存。即使技不如人,流血橫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