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仇人又復縱到自己身側,小心眼兒裡,立刻下了決心,要和仇人拼命,為父親報仇,於是立起身來,牙關一咬,一頭就向仇人撞去,滿想一頭能將仇人撞倒。
小心眼兒裡想得倒是滿好,但他又哪裡知道,憑他這樣小小年紀,別說是不會武功,就是會武功,也不能將仇人怎麼樣哩。
他這一頭眼看就要撞到仇人身上,忽見仇人單手一撈,便撈住了自己的一隻手臂,輕輕地往外一摜,便已摔出老遠跌倒地上,自己只感到身上一陣劇痛,以後便失去了知覺,一切都不知道了。
當他醒來時,發覺自己是睡在一張木床上,床前桌上放著一盞昏黯的油燈,他向這屋子的四周一打量,發現了這屋子裡另外還有一張木床,放在隔著桌子的對面,有一個年約三十多歲,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正垂眉閉目,像老僧入定樣地盤膝坐在木床上,奇怪的是兩隻鼻孔裡還有兩股白煙在冒出縮排的伸縮不定。
他覺得很奇怪,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怎會睡在這裡的?對面木床上坐著的中年書生是誰?自己怎麼不認識他?他為什麼光坐著不睡覺?鼻孔裡怎的又會冒白煙?他腦子裡充滿了一連串的問號,疑問。
但,他略一回想時,便想起了剛才經歷的一幕,一想到父親被殺死的慘狀,一雙大眼睛裡立刻噴射出一股憤怒的火焰,突地一翻身,就想躍起下床,可是右臂一觸木床,忽然一陣劇痛,只痛得他一裂嘴,人便又倒在床上痛昏了過去。
當他第二次醒來時,天已發曉,一絲微微的亮光,已從窗外透進窗欞。他睜開眼睛看時,房間裡不知從什麼時候來了個白頭髮白鬍須,臉孔紅紅的老公公。
這時,那中年書生也沒有盤膝坐在木床上了,他和那位老公公都坐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兩個人在談話。
只聽得那老公公說道:“這孩子秉賦資質,均是上乘之選,實是難得的練武奇材,要是交給我實在被糟蹋了,而且你老人家這一身奇絕武學,和那一把玉扇,迄今未有傳人,我看還是你老人家成全了他吧。”
那中年書生聞聽後,不禁緊皺著眉頭說:“像此子秉賦資質之佳,骨格之秀,實在是武林中難得的良材美質,我並不是不愛,只是此子一身殺孽、情孽牽纏太重,我只怕將來要白費心血,一個不巧,要是走上邪路,那我就成了武林的罪人了。”
忽聽那老公公哈哈笑道:“我看你老人家這是杞人憂天,我看此子骨秀神清,面帶厚道,決非心性不良之人,你老人家儘管放心,在你老人家調教培育下,將來定能成為武林一朵奇葩,為武林大放光彩。”老公公說到這裡,態度忽地變嚴肅地說道:“至於此子將來行道江湖,只要我有三寸氣在,決不袖手就是了。”
那中年書生猛地一睜雙眼,精芒暴射,像兩道電閃似地在老公公的臉上一閃而過,臉露喜容地說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能說了不算,將來可不準嫌麻煩哩!”
老公公一聽這話,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當了,不由得一聲哈哈道:“你老人家要我將來照顧這位小師弟,乾脆直截了當地吩咐一聲就得了,何必還要來繞上這麼個大圈子讓我鑽哩,你老人家儘管放一萬二千個心好了,我說了決不能不算,不管將來有什麼樣的麻煩,我決不置身事外就是。”
那中年書生聽了只是點頭微笑,沒有說話,老公公話說完後,就站起身來,向中年書生躬身一揖說道:“我這裡暫且別過,二年後我定當去拜候你老人家及看望這位小師弟去。”
說罷,只見老公公肩頭一晃,人便已穿窗而出。
蕭承遠看得很清楚,見老公公只這麼一晃,便沒有了蹤影,心想:“這老公公是什麼人呢,怎麼會飛呀。”
這老公公不是別人,正是那武林二老一神尼中的一老——銀髯叟,中年書生外號人稱玉扇書生,其真實姓名連銀髯叟也不知其詳。
原來玉扇書生,浪跡荒山未履江湖已達四五十年之久,還是遠在銀髯叟初出師門行道江湖時,曾與玉扇書生有過一面之識,此後便結成忘年之交,雖如此,銀髯叟對玉扇書生仍一直以前輩稱之。
這日玉扇書生忽動遊興,乃過訪銀髯叟,二人偕遊名山大澤,途經太湖邊上,卻功碰見川中五鬼屠殺蕭家滿門,二位世外高人見這五鬼太過心狠手辣,惜二老已戒殺多年,不願再開殺戒,玉扇書生這才於千鈞一髮之際出手救了蕭承遠,救出後仔細一看此子,竟然是良材美質,練武上乘之選,憐材之心油然而生,加以自己一身武功絕學,尚無衣缽傳人,遂決心收留此子,要為他日武林造出一朵奇葩,掃蕩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