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他搖搖頭,態度很堅決:“我心意已決。”
“……我,我不知道。”
“你不必隱瞞。我知道你有辦法,告訴我吧。”
“吾主!!!”
若水苦笑:“我知道你一心為我……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只有這樣才有可能……”
“可能?什麼可能?!是可能保住黑崎一護不死,還是可能擊殺藍染惣右介?還有沖田總司!您能保證與他兵刃相接之時,能夠全力以赴嗎?——”說到這裡,清光驀然拔高聲音,“您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了,吾要當如何?!難道失去八重大人還不夠,吾還要再一次失去您嗎?!倘若如此——倘若如此——”這恐怕還是清光第一次對若水大小聲,若水原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樣嚇了一跳,可轉而看到他悲痛欲絕的神色,心中不由一軟,伸手摟住他的腰身,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不要再說了,清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不會再問你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是。”
“吾主……”清光反手將她摟緊懷中,聲音竟染上了一縷哭腔,“若水,不要丟下吾……不要丟下吾……”
若水低聲應著,不住地說著安撫的話:“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啊咧,我好像打擾到姐姐你們了嘛~”熟悉的調笑聲從正被推開的房門處傳來,接收到清光毫不掩飾的巨大惡意,市丸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哦呀哦呀,不要這麼兇嘛~”他說著,將視線轉向若水,“吶,姐姐,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不請自來的小朋友呢?他們好像已經進入虛夜宮了喲~”
若水心中一緊,暗暗示意清光冷靜的同時,面朝銀點了點頭:“好。”
至於一個早晨都沒有出現的烏爾奇奧拉,此時正站在井上織姬的房間門口,冷眼看著少女的窈窕背影——
“沒想到,這身打扮還挺合適的嘛。”雖則字句的內容很有調戲成分,可惜說話的語調卻毫無起伏。
低沉的聲線驀然響起,果然驚著了正望月發呆的井上織姬。鏽色長髮的少女“啊”地叫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過身:“……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
“剛才。還有,別叫那麼大聲,很吵。”黑髮破面無機質的綠眼裡沒有絲毫情緒,用依舊冷淡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你的同伴已經侵入虛圈了。”
少女愣愣地張了張嘴:“……為什麼?”
“你問為什麼……”烏爾奇奧拉的語氣難得有了一絲起伏,但很快又歸於平淡,毫無感情地陳述道:“當然是為了來救你,除此之外他們別無理由。”
“為了……救我……?”井上織姬怔怔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化掉對方的話,可動搖之色卻不自主地流露出來。
“沒錯。”雖然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但他顯然不是單純告知對方這個‘好訊息’的,他話鋒一轉,語氣中竟帶著一分少見的尖銳,“不過對你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
察覺到少女眼中的掙扎,烏爾奇奧拉繼續在現世時就一直在進行鋪墊的洗腦工作:“你的身心都已經是我們的同胞,從你穿上的這身白衣的那一刻,就代表了這個。”這句話彷彿一記重擊,將少女眼底最後的那抹光亮也狠狠抹殺,然而他仍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你明白嗎,井上織姬?”
“……hai。”少女抬起頭,眼中的希望已被絕望替代。
“說,你的身心,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烏爾奇奧拉問。
“是為了……藍染大人和他的宏願。”
也許是因為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烏爾奇奧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了房間。
幽暗的房間內,井上織姬坐在長椅上,雙手交疊放於大腿,默默地回想著之前與藍染獨處一室時的情景。
那時候,藍染遣退眾人,然後給她看了那個傳說中的——閃爍著藍色光芒的、隱隱蘊含著強大力量的寶石——崩玉!
並且,耐心地向她介紹了崩玉那不可或缺的地位與作用。
他說,那是他對她信任的證明。
然後,藍染強調了織姬能力的本質——對已發生的事項進行限定、拒絕並否定,任何事都可以將之回覆到事情發生前的狀態。這樣的能力,只能驚歎是神的賜予。
然後他說,他需要她這份獨特的力量。
在那樣的情景之下,被他叫了名字並直視著雙眼詢問意願,那句“你會願意為了我使用這力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