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紅色的箭頭指向一行小小的字,“行之天大壞蛋”。
寒……
行之天身子僵硬,手捧著本子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指尖這個抖啊。
也是,對於這個潔癖的人來說,這本的“豐富”的內容,還真是讓他頗受刺激。
半晌,他蹙眉,吹氣,輕輕拍著紙張上面印上的可愛的小鞋印。
他望一眼床上那一團睡得正熟的小身子,低頭垂眼,毫無顧忌的翻著小日記本上那一張一張的塗鴉。
修得極好的凌亂劉海遮住了他的眉宇,漂亮的眸子也極專注的望著那一行一行的小字。
俊秀的臉也從白轉紅到黑到白。
調色盤也沒他色彩豐富。
他擱了本子,忍著要揍人的慾望,緩緩坐在軟床上。
傾身把床頭的燈調暗了,他望著床上紋絲不動的小身子發了會兒呆。
嘆一口氣,行之天將被子捻好,撫順,輕拍了拍。
突然,他神情有異,手探進被褥裡摸了摸。
奇怪了,怎麼……
他頓時神色大變,倏然站直了,將被子一掀。
裹得緊緊的被子下面,躺著兩個布熊。
一個被細心的套上了甜甜圈的小上衣,一個被穿上了印著碎花甜甜圈的小褲褲,兩隻可愛的熊緊緊抱在一起,別提多溫馨了。
只是……
原本該睡在這兒的小傢伙跑到哪去了?
牆上的鐘嘀嗒嘀嗒的指向了凌晨一點。
一點,
還是凌晨一點。
小傢伙還真是愛折騰人。
不過,這行之天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凌晨一點了還往妹妹臥室裡跑。
真是行為怪異的一家子人。
城堡裡很安靜。
書房、客居室裡空蕩蕩的,只是從餐室乃至到旋轉的樓梯間都零散的撒著一些餅乾粉末。
行之天抬頭,上面是個小閣樓,暗黃的燈光從門縫處透了出來。
通往閣樓的小梯子,有些搖晃,踏在上面吱吱地響,這響動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朽木梯發出的。
行之天不免抓緊了扶手。
黏黏的……
停步,疑惑的將手伸至眼前,就著昏黃的燈看……稀稠的白色,涼涼的,是冰淇淋……
是哪個傢伙把吃的抹在扶手上了。
真是,髒死了髒死了。
現在百分百肯定,行之若就在上面了。
寒一個。
這小傢伙可真是個寶啊,
平日睡覺都得亮著一盞燈,一黑乎乎的,就仰著頭,死命的哭嚎起來。
可是這半夜三更的,卻敢一個人往城堡頂層的閣樓跑。
真是知道這娃兒是膽大還是膽小。
閣樓的那扇門,遙遙的就在前方。
還沒接近……
就聽見裡面傳來奇怪的動靜。
濃厚的喘息,呻吟。
哦,呻吟……
呻吟?!
行之天一臉黑線,大步上前,身子一撞,虛掩的門就這麼被闖開了。
他一踉蹌,沒站穩。
卻被接下來的聲音,震得耳膜都疼,腦子暈忽忽的。
一個男子的呻吟,“啊……啊啊。”
另一個男子笑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夾雜著濃厚的喘息,“寶貝兒,夾緊點……嗯……”
還有淅淅簌簌吃薯片的聲響。
怎麼回事?
閣樓裡放置了很多東西,疊放得還算整潔……
空間也很小,
環顧四周什麼都能盡收眼底。
燈光雖昏暗,但是還算能適應。
一臺超薄寬平的液晶電視機被擺在中央,熒熒的閃著詭異的光。
小小的身子,坐在離它不遠的位子。
小背挺得筆直,身姿前傾,像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
小傢伙周圍散了很多零食,薯條拆了三包,還有一杯倒在地上的草莓冰淇淋,她小手手在地上摸索著,精確的繞過那地上的垃圾,探入一盒蛋塔,看也不看,拿起一塊就往嘴裡塞。
小傢伙似乎沒發現之天。
那是當然的……
因為音響開得倒是挺大的,那刺人耳膜的呻吟可真是聲聲入耳啊……
“之若。”
“呃,不行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