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店裡裝的根好,牆上掛了畫和字,桌椅都是一水兒的乾淨爽潔,屋裡涼絲絲的,仔細一看,角落裡擺著銅盆,銅盆裡各放了一大塊冰,已然化了一半。
一進門,左面便有一架桂破圖風遮掩,有害羞的女客們從這屏風裡進到裡面的雅座去,即不惹人注意,又方便。
“小二哥真有意思,怎麼不說我帶了男客?”那綠衣姑娘哈哈一笑,小二頓時紅了臉,這姑娘看著白白淨淨的,說話也很風趣。
“我們就在大堂裡喝好了,這裡涼快又寬敞,人又不多。”那英俊青年淡淡道。
“四碗酪,一碗桂花酪,一碗果子酪,一碗什麼也不加的,一碗酒糟透糖酪。”那綠衣姑娘笑盈盈的道。
“好嘞!”
“這店不錯,看起來生意興隆。”謝安懷坐下,很有興致的道。
我洋洋得意,“除了大生意,小生意也是要做的,做的好,可能比大生意還來的什錢呢!”
安豐撓撓下巴,“小妹,這店裡只賣這酪嗎?”
我笑道:“自然啦,其實一般的店裡賣牛乳和酥酪點心的,這酪做起來雖然不麻煩,但是麻煩的是幾十碗上百碗的做起來,就要功夫了,但是它冰透透的又好吃,所以我就乾脆開了這家只賣各種果子酪的,怎麼樣?”
安豐咂咂嘴,“咱們住在村子裡的時候,你也常做的,我記得夏天最熱的時候,我練完武了一身臭汗,你逼著我洗完澡,然後再端一碗酪給我,嘿!那感覺!那時候牛乳來的不多,你一做就是十幾碗冰在那個青瓷缸裡,一層疊一層的,裡面放上冰塊,要喝的話個伸手就是一碗,真方便呀!”
我忍不住得意,“現在我開店賣酪給大家,嘿嘿,賺錢啦!”
“酪來了!”小二端過四個粗瓷碗來,這碗是碧玉青,厚重但不沉,掉到地下都很難磕碎。
“小翠的桂花酪,哥你的酒糟酪,我的果子酪,你的純酪。”我挨個分,“嚐嚐吧,剛才吃了中飯,現在正好喝這個。”
“你靠這個到底能從大戶人家賺多少錢?”謝安懷輕笑著問,他似乎很喜歡聽我報帳,據他說,我報帳的時候眼睛發亮,說話像是蹦糖豆似的,聽著很舒服。
我嘿嘿奸笑,“現在天還沒熱起來,所以每天大概能送五千到八千碗到各個大宅裡,基本上一家就能送個兩百碗,一碗十二文,如果是時鮮果子酪和蓮子酪、燕窩酪銀耳酪的話,價錢更高一些,還賞錢,十分之三歸店夥,牛乳是‘芝味鮮’自已產的,你自己算算吧。”
安豐張大嘴,“這還不算你在城裡四個地方一直節的酪店和別的小店呢,如果你的‘芝味鮮’……”
“噓!”我警告他,“我可是微服私巡啊。”
最近我很是開心,“芝味鮮”的開張正在緊鑼密鼓的徘徊中,“芝味鮮”因為要開的大,人力物力一時間都難到位,我就先開了這幾家小店練練手,事實證明我是個能賺錢的,來的人多,賣的多,果子酪、菊花酪、瓜仁酪、甜瓜酪、梅子酪、燕窩酪各式各樣,一碗碗冰的好,做的香,瞅著純白平滑,香柔純膩,用薄薄的小馬口鐵勺舀著吃喝,香醇至極,熱天喝起來尤其舒服,有的大戶人家的閉門小姐,一個下午能喝三四碗。
啊哈哈哈!賺錢真是開心啊!
別的店想學?那裡學的成?嗅到捨得放料,牛乳純,果子新鮮,酒糟香,凝成了那可愛的雪白乳酪,哈哈,倒是來學去啊?別的店可有給店夥分成的?你挖我的師傅也不去呀!
啊嘎嘎嘎,真是得意啊!
“你時間還夠嗎?”我問謝安懷,他現在忙的腳伕不點地,能抽出時間來陪我吃個午飯喝碗酪,還真是難得的。
現在想想,謝安懷隱居的那三年真是悠閒,那個時候的他像是一隻銀白色大蜘蛛,坐在那張美麗的大網後面,一絲一毫的訊息和顫動都不走漏。
怎麼想到《福爾摩斯》裡面的那個狡猾的莫里亞提教授了?
謝安懷可是比他帥的多啦!
不單單是他,龍少爺也忙了起來,不,應該說我身邊 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忙了起來。
朝廷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謝安懷現在經常回去宰相府過夜,而且白天大半都是去上朝,深夜則處理天一閣裡的事情,忙的很。
他忙的這樣,我也不好太過清閒顯得自己是個白吃乾飯的,偶爾沒事了就跑去幫他一下,感覺反倒是比以前更累,不過現在嗅到是以“堂主”的身份去幫忙的,名正言順。
這幾家小店也用了天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