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就說要入駐疏勒城,而且他也沒有帶多少人馬來,這——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基本上沒有與李奇打過什麼交道,對於李奇的認識,多半都是聽來的,不是非常瞭解李奇。
他不瞭解,但是吳玠瞭解呀,不但瞭解,心中還很懼怕李奇。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但是樞密使說行,那這事十有**沒有問題,我們還是儘早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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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李奇的信函就發往了疏勒城。
身在疏勒的耶律大石看到李奇的來信,不禁大喜,他來疏勒就是衝著與大宋結盟來的,因為他知道當今世上唯有大宋能夠抗衡金國。
如今他也知道戰局進展到這一步,吳玠已經做不了主,他也隱隱猜到李奇會來主持大局。如今他可是熱鍋上的螞蟻,是左盼右盼,終於把李奇盼來了,你要叫他如何不高興。
由於戰局緊迫,於是耶律大石與李奇約定在第二日傍晚,於塔里木河密會。
說來也真夠憋屈的,由於宋金是聯盟,導致他們連見面都得偷偷摸摸的,沒有辦法。誰叫金國就是這麼強橫了。
第二日中午。
一支小規模部隊偷偷摸摸的出了疏勒城,直奔塔里木河而去,到了傍晚時分,耶律大石準時趕到了塔里木河西岸。
此時的塔里木河上面停著一艘遊船。耶律大石一到,早就恭候在岸邊的莊祥忙了迎了上去,道:“耶律王子有禮,我乃吳將軍身邊的謀士莊祥。”
耶律大石可也是文武雙全。有狀元之才,曾駐守過燕山府,精通漢語。抱拳回了一禮,又問道:“敢問你們樞密使可已來了?”他現在是連寒暄的耐心都沒有了。
“大人早已經恭賀多時。”
莊祥手往船上那邊一伸,道:“耶律王子,請上船。”
“有勞了。”
耶律大石又是一抱拳,然後急忙往船上走去。
“大石。”
耶律大石剛上得甲板,忽聽得一聲親切的呼喊,他轉頭一看,燭火搖曳下,只見一道修長亮麗的身影站在門前的甲板上,他還愣了愣,不確定道:“二——二姐?”
耶律骨欲是天祚帝的二女兒,雖然只是堂姐弟,但是耶律大石從小就叫她二姐。
“大石。”
耶律骨欲上前一步,語音中透著一絲激動。
“二姐,真的是你啊!”
待看清楚來人,耶律大石不禁驚喜的高呼一聲,趕緊上前,雙手抓住耶律骨欲的胳膊,欣喜道:“二姐,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到親人,一向堅強的耶律骨欲不禁落下熱淚了,點頭道:“是我,是我,我又何曾不是以為再也見不到親人了。”淚水雖然模糊的視線,但阻止不了她打量親人的關切目光。
耶律大石雖然也是一代梟雄,雄材偉略,決勝千里,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耶律骨欲,不禁回想起當初他們耶律氏是何等威風,轉眼十年過去了,以前不可一世的耶律氏,如今皆是喪家之犬,其實喪家犬還是幸運的,更多的親人已經是天人兩隔,就連天祚帝耶律延禧都被金軍的萬馬踏成了肉餅。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只是未到傷心處。
回想當初,回想這幾年東躲西藏的日子,心中極為辛酸,耶律大石終於還是落下的男兒淚,他可是鐵錚錚的男子漢,哪怕當初完顏宗翰將他的妻子亂箭穿心,他也從未當人面落淚,可是現在見到親人,而且又是他的姐姐,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其實這更多的是一種宣洩。
耶律骨欲就更加不用說了,至親之人全部死亡,雖然李奇給了她許多鼓勵,但是這一道傷疤就如同她背後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是無法消除的。
姐弟二人相擁而泣,場面非常淒涼。
靠在門框上的李奇,望著他們姐弟,倒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們,不禁舉目望向夜空上的明月,暗道,其實你們還算是幸運的,我恐怕此生都無法見到自己的親人。
耶律骨欲姐弟二人還能相互述說念親之情,而李奇只能寄情於明月,看上去更顯落寞、孤獨。
過了好一會兒,耶律骨欲終於想起了李奇,忙擦了擦眼淚,道:“大石,我跟你引薦一人。”說著她轉過身來,一手拉著李奇的手,道:“這位就是大宋樞密使,也是我的夫君。李奇。”
又向李奇道:“這位就是我堂弟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雖然久聞李奇大名,但這還是頭一回見到,不禁心中一驚,暗道,此人真是如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