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釀成大禍。
一人又道:“平氏乃我日本的叛徒,但是宋軍卻出兵相助,顯然是要與我日本作對,他們縱使再強也是遠道而來,而我們是本土作戰,根本不需要忌憚宋軍,何不趁機將宋軍也消滅,反正我們與宋國朝廷也沒有來往。”
不少人紛紛附和。
但是源義忠沉眉不語,他心裡也有一本賬呀,他雖然在軍事上面不如平忠正,但是在政治方面,卻要強於平忠正,他心裡很明白,藤原氏其實並沒有將他視作心腹,一旦鳥羽法皇鞏固了朝野,那麼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這一點不能不防呀,得提前為自己想好後路。
而平氏的壯大是有目共睹的,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宋,如今平忠正已經沒有任何實力了,故此源義忠心想若是自己能與大宋合作,順便接手平氏集團,那麼朝野上下誰都要忌憚他三分啊!
這就是政治,永遠都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前一刻,源氏上下還恨宋軍入骨。但是此刻,他們的家主卻已經萌發了與大宋結盟的想法。
這時候,一個近衛走了進來,行禮道:“啟稟將軍,太政大臣駕到。”
源義忠聽罷,趕緊領著屬下出賬迎接。
這太政大臣乃是北家藤原氏的藤原忠通,這傢伙也是一個奇葩,而且還是一個反骨,他雖然是貴族,但原本是白河法皇一邊的。可是眼見白河法皇不行了,而且崇德天皇年紀尚輕,於是立刻投靠鳥羽法皇,故此這鳥羽法皇即位之後,他太政大臣之位並沒有丟,不得不說,這人非常有能力,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的能力。
但是這種人最可怕了,源義忠可不敢怠慢。來到帳外,只見一個華服男子昂首站在軍營中間,真是八風吹不動,一屁過得江。
此人就是藤原忠通。
源義忠趕緊上前行大禮。他深知此人嫉妒心極強,若給足他面子,說不定會記恨你一輩子。
藤原忠通其實也就是想試試這源義忠有沒有仗著自己打了勝仗,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見源義忠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心裡十分高興,終於露出了笑臉。上前扶起源義忠,代表鳥羽法皇狠狠的褒獎了源義忠一番,自己也是誇獎了不少句。
一番官場的對白過後,源義忠將藤原忠通請到帳內。
藤原忠通一坐下,就問道:“法皇陛下派我除了慰問將軍以外,還想詢問下將軍,可有抓住平忠正那亂臣賊子?”
這一說到平忠正,源義忠稍顯遺憾,原來在那場混戰中,雖然殲滅了平氏所有主力,但是平忠正在一干親信的拼命保護下,又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這可以說是此戰最大的遺憾了,道:“不敢瞞太政大臣,平忠正在亂戰中,還是逃了出去。”說著他又急忙道:“但是太政大臣儘可放心,此戰過後,平氏已經無力迴天了,而且我已經讓源為義前去追擊了,若無意外,應該能夠追拿住平忠正。”
“這平忠正不除,我心難安啊!”
藤原忠通嘆了口氣。
源義忠忙道:“太政大臣請放心,這一次他平忠正是插翅難飛,我定將他的項上人頭奉上。”
這人都跑了,藤原忠通縱使不滿也無可奈何,呵呵道:“這我當然相信將軍。”說著他又問道:“那不知下一步將軍打算怎麼辦?”
源義忠聽出他這話頗有試探之意,稍一沉吟,道:“哦,我們正在籌備大舉反攻,爭取一併收復北陸道,順便將那些宋軍全部消滅掉。”
藤原忠通突然嘆了口氣。
源義忠道:“太政大臣為何嘆氣?”
藤原忠通道:“對於能否打贏這一場戰爭,我對將軍當然是深信不疑,但是法皇陛下的意思,還是不要趕盡殺絕了,畢竟唐朝之後,我們日本就與中原朝廷再無來往,近些年來,一隻都是平忠正在與宋朝打交道,宋君主聽到的也只是平忠正的一面之詞,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所以法皇不想再生靈塗炭,而且聽說宋軍在越中州也非常規矩,沒有殺戮,所以,法皇還是希望能夠讓宋軍知難而退,不要難為他們。”
雖然日本朝廷不與宋朝廷來往,但是民間貿易卻來往的非常頻繁,而且大宋在周邊鄰國的眼裡一直都是一個謙謙君子,畢竟總是在捱打嗎,何謂君子,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日本朝廷不想與大宋撕破臉皮,他們還是希望維持以前的那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源義忠聽得心中一喜,這與他想的不謀而合啊,嘴上卻道:“法皇有令,臣怎敢不聽,只是——唉,就怕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