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石,而非將花崗石運到汴京來。”
這言外之意,還是在批評宋徽宗。
趙楷哪裡不明白,笑了笑。“朕在即位前夕,曾與父皇交談了整整一宿,在這一宿的談話中,父皇可是屢屢提及到你。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評價你的嗎?”
靠!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啊!李奇訕訕一笑,道:“其實說真的,我的確對不起太上皇。這我心裡明白,但是,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兀自會這麼選擇,畢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趙楷呵呵道:“這麼說來,你是認定父皇一定是在說你的壞話?”
“難道不是麼?”
李奇錯愕的望著趙楷。
趙楷搖搖頭,嘆道:“父皇告訴我,身為帝王,可以輕信,可以偏信,但是絕不能盡信,所以不管是蔡太師,還是王黼、蔡攸、梁師成、童貫等輩,父皇也許偶爾輕信他們一言之詞,但是從未盡信過他們,至始至終,他們都只不過是父皇手中的棋子,從未有過哪怕一刻,威脅到父皇的皇權,但是,父皇唯獨盡信過一人,這個就是你,故此才有了當初那場政變。但是即便如此,父皇兀自告訴我,滿朝文武,唯你可以盡信,沒有保留的信任你,將會收穫一個更強大的大宋。”
李奇驚訝不已,“皇上你是在糊弄我的吧。”
“都這時候了,朕還有必要糊弄你嗎?”
趙楷翻了翻白眼,又道:“不過父皇倒是沒有說原因,但是朕還是相信了父皇的這一番話,因為父皇當初盡信你,雖然失去了皇位,但是正是他如此盡信你,我們才能擊敗金軍不是嗎?你的確與眾不同,所以在朕得知你想去日本自立為王時,朕沒有拿你動刀,而是找你開誠佈公,直到現在,依舊如此,朕還是非常相信你。”
李奇玩味的笑道:“不是因為戰爭在即,攘外必先安內嗎?”
趙楷愣了愣,苦笑道:“倒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其實你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回心轉意,朕也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李奇愣了許久,隨即低頭苦笑一聲,道:“皇上,你是瞭解我的,一旦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抱歉。”
趙楷略顯激動道:“為什麼,如今我們剛剛打敗了金國,收復了河套,我們的大宋帝國才剛剛開始,未來十年大宋將會發展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這裡面你功不可沒,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要在這即將收穫的時刻選擇離開?這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笑道:“皇上,功成身退,這只不過是騙小孩子的,功成是熊掌,身退是魚,二者不可兼得,如果我要選擇離開,就必須選擇在功未成之前。是,我知道皇上非常信任我,這我非常感激,但這只是此刻的皇上,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三十年以後,誰敢保證那時候皇上還會盡信我?又有誰能保證那時候我還會對皇上盡忠?
沒有誰能夠保證。
如果我只是一個人,也許我會選擇留下,但不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你知道的,在我心中,大宋和我的家人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把十年光陰給了大宋。在這期間,我錯過了很多,我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說話,也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走路,我的女兒甚至因為有我這個爹爹而變得十分孤僻,這是我欠他們的,所以我必須得補償他們。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的變法非常成功,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絕大部分計程車大夫、大家族都恨我入骨,只是如今我大權在握,他們敢怒不敢聲,只能乖乖就範,但是我始終會死的,一旦我死了,或者說我沒有大權在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後人,因為是我的變法讓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權力。是新法將他們身上的利益轉移到了百姓身上,是新法罷黜了獨尊儒術。
為什麼秦檜能夠在極短時間內獲得不少士大夫的支援,不是因為秦檜有多麼厲害,而是他們太恨我了。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一旦爆發出來,後果連我都無法想象,皇上你也知道。這些士大夫家族都有著非常雄厚實力,他們是有著很深的底蘊,有些家族甚至是從漢朝遺留下來的。這是我無法擁有的。
而且,自古以來,但凡變法者,成功的不少,但是往往法是存留了下來,而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記得上次談話時,皇上你曾問過我,我是什麼時候打算去日本的,我當時沒有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自從太上皇採納我的新法後,我就已經開始在為離開做打算了,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選定日本,為什麼我的新法會這麼成功,那就是因為我沒有顧忌,我不怕那些大家族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