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骯髒的東西,有肉必引蒼蠅。”
宗澤皺眉道:“樞密使指的莫不是貪贓受賄?”
“正是。”
李奇道:“因為燕山府目前還是免稅的,所以百姓雖然富裕,但是當地府衙可能還不是很富裕,一旦開始收稅,當地財政肯定會猛增,這錢多了,就會引來很多蒼蠅,雖然當今皇上一直在嚴懲這一現象,但是燕山府山高皇帝遠,皇權恐怕也很難威懾的到。我當然相信宗知府,但是一旦那些朝廷大臣的手伸過來了,可能宗知府也無法阻止。”
趙楷即位之後,針對這一現象下達了很多政策,那麼在東京的大臣就不敢亂動,那麼這些大臣極有可能將手伸向遠離東京的地方政府,所以李奇不得不防著這一手。
說著他掃視眾人一眼,道:“另外,就是軍隊方面,你們雖然都是武將,但是我也直話直說了,燕山府地理位置非常關鍵,與金國臨界,不管商農如何發達,軍隊一定是整個燕雲地區象徵,這些軍隊駐紮於此,一旦日子久了,那些將領們很有可能會靜極思動,撈點油水什麼的,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而且武將不同文官,他們手中掌握的兵馬,朝廷到時處理起來也會相當麻煩,所以必須要防範於未來。”
這些武將聽得冷汗滲滲,李奇這很明顯就是在警告他們,有些時候靜極思動可不是一件好事。
宗澤沉吟許久,面露慚愧道:“樞密使言之有理,關於這一點,老夫還真沒有去想。”他如今只想治理好燕山府,防止金軍突襲,哪裡還想得到那麼長遠。
李奇搖頭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也怪不得宗知府。”
宗澤嘆了口氣。道:“可是這種現象自古有之,就與那三綱五常一樣,都已經快成為了一種傳統,很難完全杜絕。”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我也明白,但是我們至少要去努力,貪官不禁害民,還直接威脅國家社稷,這也是為什麼皇上對於貪官深惡痛絕。”
宗澤問道:“那不知樞密使有什麼妙法可以杜絕這一現象。”
“妙法倒是談不上,只是有些想法而已。首先。在燕雲地區軍政和政務一定得分開,軍隊不能干預當地管理,在這方面,還是知府最大,但是。”
李奇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道:“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拋開一些主觀感情來說。我是不相信任何一個政治家,因為人是有私慾的,面對足夠的誘惑,沒有人可以保證他們不鋌而走險。想要杜絕貪官,就得看誰是貪汙下的受害者,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貪官誤國誤民。傷害國民的利益,但同時官本就代表國家,如果他們官官相護。皇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很難從國治的角度去懲處他們,那麼剩下的就是百姓了。”
“百姓?”
宗澤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解。
牛皋這廝大咧咧道:“樞密使,一般都是官欺民,這民治官俺倒是聞所未聞。”
李奇沒好氣道:“叫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聽,你難道就沒有聽過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如果要想懲處貪官,憑官是很難做到的,只要靠百姓,因為百姓是直接受害者,他們也是與貪官有著最直接的利害關係,朝廷不知道,但是百姓沒道理不知道自己的利益損失了多少,不說杜絕,若是想要減少貪汙受賄的現象,必須要依靠百姓。”
韓世忠有些納悶道:“可是百姓怎能治官?”
趙菁燕道:“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那就是立法院。”
“不錯。”李奇道:“燕雲地區收稅當日,就是立法院駕臨之時,因為如今所有的稅法都是透過立法院頒發的,立法院有三大特性,其一,立法院不歸任何人統管,即便是皇上,也只可以插手一些特別事情,故此,立法院不需要懼怕任何大臣,只有大臣懼怕立法院,其二,立法院掌管所有律法,而律法是唯一將官民放在同一層面上的,法能治民,亦能治官,其三,就是立法院真正掌權的不是立法院長,而是百姓,因為立法院就是由百姓組成的,每個地方的立法院成員又都是由當地百姓組成的。
雖然立法院不能干預司法部門,但是任何一個人都擁有起訴權,而立法院的成員同樣也是百姓,那麼他們就可以憑藉自己的這一特性,直接透過立法院起訴任何人,可以向當地的法理寺,也可以直接向大理寺起訴,從而達到以民治官的目的。”
趙菁燕道:“可是即便如此,那也講究證據的,大理寺是一味的講究證據的。”
李奇道:“這就需要商務局了,商務局雖然沒有掌管財政,但是卻掌管著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