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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也是一個老熟人,正是當初金軍南下時派去汴梁找碴的肖存志。
這肖存志進到堂內,向坐在上座的李奇,微微拱手,道:“樞密使,別來無恙了。”
原本憑藉他們兩個在各自國家的地位,是相差很多的,介於外交禮儀,這肖存志應該非常恭謹的向李奇行禮,表示問候才行,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因為他們金國強橫,這就是道理。
嘿!你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行啊!李奇更是直接,連回禮都省了,手一揮,淡淡道:“坐吧。”
玩這些把戲,他就還沒有怕過誰。
肖存志這回尷尬了,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啊,自討沒趣的坐了下來。
既然肖存志恁地無理,李奇自然不會與他寒暄,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相信你已經知道,我此番叫你前來的原因吧。”
叫我前來?要不是四太子吩咐的,你請都請不來。肖存志面色不悅,但還是接話道:“樞密使可是為了貴國船隊失蹤一事?”
李奇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肖存志道:“對於此事,我們四太子一直都感到非常困惑,你們不去調查,總是跑來找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認為這是我們做的?”
李奇道:“我可沒有這麼說,但是這片海域只有我們兩個國家。而船隊失蹤的地點非常靠近貴國,所以我們才想去貴國調查一番,也許是船隊遇到了風浪,在貴國沿岸躲避,或者是船隻出了故障,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而且我們只是派一點點人前去,絕不會打擾到貴國的。”
肖存志哼道:“樞密使說的倒是輕巧,這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如果我們允許你們到我國來調查。那豈不會承認這事與我們有關,我大金國的顏面何在,而且,你們丟了人,就跑來我大金,他日高麗丟了娘,不也找我們大金,我們大金豈不成孤兒寡母的失蹤集中地了。”
李奇皺眉道:“你這是強詞奪理啊!我已經說了,我是怕出現意外。並非說是你們大金乾的。”
肖存志冷冷笑道:“我看是樞密使強詞奪理才是,不瞞樞密使,我們大金每年也有上千人不知所蹤,要是我們天天派人告知貴國。要派人進貴國調查,貴國又會答應嗎?凡事都得講究證據,只要你們能拿出有力的證據來,我們就允許你們來我大金調查。否則的話,一切都免談。”
李奇惱羞成怒道:“你可不要忘記,我們可是盟友。作為盟友不應該相互幫助和支援嗎?”
肖存志爭辯道:“我們是盟友不假,但是此事關乎我大金聲譽,如果我們放你們進來調查,那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大金,樞密使為何不能站在我們的立場想想。”
李奇哼道:“你們對我們百般阻擾,莫不是做賊心虛。”
“還請樞密使慎言。”
肖存志道:“我們大金有我們大金的規矩,不是誰人想來就能來的,我們不准你們前來調查,此舉合情合理,無可非議。”
李奇不悅道:“聽你的口氣,此事是沒得談了?”
肖存志突然轉而一笑,道:“那倒也不是,樞密使以前不是常常說,這世上沒有不能談的事,就看雙方的籌碼能否對等。”
李奇冷眼瞥向他,道:“那不知你們要什麼樣的籌碼?”
肖存志笑道:“很簡單,如果你們能支付我們十萬貫彌補我們名譽上的損失,我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真是**裸的索要錢財。
但是外交不就是這麼回事了,任何外交事宜,談到最後總是與錢分不開,不管是當代,還是後世。
“十萬貫?”
李奇哼道:“你還真敢開口呀。”
肖存志用一種輕鬆的口吻道:“樞密使可以拒絕,那也請樞密使能夠體諒我們的拒絕。”
“既然你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那我也直說了。”
李奇道:“關於我們之間有許多的合作,包括各個方面,既然是合作,那你們肯定也會有求於我們的,如果你們今日不讓我們好過,他日我們也會讓你們添堵的,到時就別怪我們了。”
肖存志笑道:“這是兩碼事,關於合作,是基於在雲桑之盟,我們會嚴格按照盟約上的去做,我相信貴國不會擅自破壞盟約吧。”
說是不會,但是潛在的意思,就是量你們大宋也不敢破壞盟約。
這說來奇怪,但凡是北方大國與宋朝談判的時候,不管事先的戰爭是贏是輸,他們總是能用一種強者對弱者的口吻來談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