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才苦笑道:“你非給我面子,而是給燕兒面子。”
“燕兒?”李奇微微皺眉,道:“你是?”
“在下趙令譮。”
“慶國公,燕福宗姬的父親。”李奇雙眼微合,暗道,原來是宋徽宗的兄弟,難怪看著面熟了。打起精神來,道:“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你了。”
此人便是宋太祖的後代,他們這一系人在宋朝是一個很特殊的族群,特別是這趙令譮,深居簡出,很低調,李奇或許在某個宴會上碰過他,但是李奇可不敢與這個特殊的群體有什麼接觸,所以,也沒有太去注意,以至於並不是識得這趙令譮。
趙令譮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很早就想與你見上一面,可是此時,我卻又希望一輩子不要你與見面,只可惜事與願違啊!”
李奇道:“是燕福讓你來找我的嗎?”
趙令譮搖搖頭道:“你何時見過女兒命令父親的跑路的。”
李奇輕輕一笑,道:“我只是希望能夠確認,我們有談下去的必要?”
“很有必要,很有必要。”趙令譮連連點頭道。
李奇見他這敦厚的模樣,再配上那語氣和動作,只覺好笑。道:“慶國公似乎說的很篤定,但是慶國公應該也知道,你我在這種非常時期見面,若是讓人得知,對你我雙方都不好。”
“經濟使說的極是,是我給經濟使添麻煩了。”趙令譮滿臉歉意,又道:“但是我想問經濟使一個問題,若是你兒子有性命危險,只有我能救他,你會不顧一切前來找我嗎?”
李奇臉頓時黑了下來。皺眉道:“慶國公,我方才聽你報出酒鬼的名字,以為你對我很瞭解,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對我還不夠了解。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的妻兒說事,還請慶國公能夠體諒一二。”
趙令譮忙搖頭道:“經濟使誤會了。我只是想說。任何父母見到自己的兒女有生命危險,他都會不顧一切的站出來。”
“這在我個人而言,是絕對贊同的,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比如………。”李奇欲言又止道。
趙令譮呵呵道:“我曾聽燕兒說,與你說話時。一定要倍加小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落入你的圈套。幸好我沒有忘記,所以,我不上你這當。”
李奇哈哈道:“慶國公真是風趣,想來令嬡的風趣也是遺傳慶國公的,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其實他那話明顯就是在暗指趙令譮的族兄,宋徽宗趙佶,那傢伙為了保命,從未有絲毫顧忌自己的兒子,他這麼做,也只想試探下趙令譮對此的反應,可惜,他並沒有成功。
“凡事還是謹慎些好。”趙令譮笑了笑,隨即嘆了口氣,道:“經濟使,你與燕兒也算是相識一場,若她有難,你可願意出手相助。”
李奇搖頭道:“若是我能夠相助的,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是,你方才也說了,有些事總是事與願違。”
“如果她做了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可又會對她動殺手。”趙令譮繼續問道。
李奇兀自搖頭道:“若是能夠避免的,我希望儘量能夠避免,但是如果,她觸犯了我的核心利益,我只能跟你說聲抱歉。”
“我知道了。”
趙令譮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透著一絲苦惱,隔了片刻,他才道:“想必燕兒已經找過你呢?”
“她沒有跟你說嗎?”
“其實她很少與我說這些事的,我也很難見上她一面,即便是遇到了,她也只是與我說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趙令譮苦笑道。
李奇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倒是很好奇,據我所知,你們皇親國戚的家教都非常嚴,為什麼………我不是說燕福的不好,只是她在趙家應該算是另類,獨吃一家,別無分店。”
趙令譮嘆道:“這都怪我在她小時候太溺愛她了,以至於會讓她變得如此我行我素,不過,燕兒小時候也的確是聰明伶俐,惹人喜愛。”
李奇搖搖頭,鬱悶道:“現在就不是惹人喜愛了,而是惹人頭疼了。”
趙令譮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道:“經濟使能為她感到頭疼,也能夠為她來此,我這個做父親的已經是十分感激了。”
李奇手一抬,道:“感激就真的沒有必要了,其實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的,不然你可能就會用一個更加有趣的法子,引我來此。”
這人還真是心思縝密。趙令譮臉上微紅,顯得有些尷尬,點了下頭。
李奇也沒有繼續揶揄他,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你今日邀我前來,究竟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