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一瞪,又偏頭去,暗想。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奇看到白時中窘迫的表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心想,我來了,就沒有打算空手回去,若是連你白時中都擺不平,我立刻辭職。輕咳一聲,道:“哦對了,老丈人,王叔叔讓我託句話給你。”
白時中原本打算是不說話了。但聽得王仲陵三字,不禁一怔,偷偷瞥了眼李奇,遲疑了半響,低聲問道:“是………是嗎?你………你見過仲陵?”
李奇點點頭道:“昨日剛剛見過。”
白時中與王仲陵可是連襟,兩家也是世交,可謂親如手足,雖說王仲陵的案子是屬於高度機密,但是他們白家也牽扯在內。他肯定是知曉的,他偷偷瞄了眼李奇,隨後道:“他還好吧?”
李奇嘆了口氣。
白時中等了一會,見李奇突然閉口不言。急道:“你倒是說呀,我仲陵老弟現在怎麼樣了?”
要我說了,有本事你跟我僵著呀。李奇道:“老丈人,將心比心。誰遇到這種事還能好的起來。”
白時中心想也是,我自己都差點死了,又趕緊問道:“那他託了什麼話來?”
李奇重重一嘆。道:“他讓你好好保重身體,凡事都看開一點,活著比什麼都好,他很感謝你當初對他的照顧,他一直都是銘記於心,只望來生再報,哦,順便再對我這個女婿好一點,呃。。。後面這一句是我私加進去的。”
白時中聽著這話感覺有些慎得慌呀,這尼瑪分明就是遺言呀,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道:“這不可能,仲陵………仲陵他這麼會託這些話給我?”
李奇道:“這我不知道,是他讓我這麼轉告你的,要不是李綱在邊上,他還準備寫封信給你了,你也知道,這事可不小,他不能寫信的。”
遺書!肯定是遺書呀!
白時中心裡又是難過又是著急,忙問道:“他………他的案子現在怎麼樣了?”
李奇又是一聲重嘆。
白時中恨不得起身撕爛李奇的嘴,不讓你說的時候,你就說個沒完沒了,讓你說的時候,你又三緘其口,成心想氣死我吧。“你能別老是嘆氣嗎,快點說啊。”
“這原本屬於機密,但你是我老丈人,我就破例一回吧。”李奇嘆道:“比較嚴重。”
白時中等了半天,就等了這四個字,真心有些受不了了,道:“到底有多嚴重?”
李奇突然又清清嗓門,道:“真是抱歉,老丈人,小婿最近幾天忙的嗓子冒火,說話有些使不上勁。”
白時中忙指著身邊的位子道:“那你坐過來說。”
真是上道。李奇忙坐了過去,兩翁婿挨著坐了下來,這才道:“不瞞老丈人你,這事關鍵是惹怒了皇上,這麼說吧,輕則免職,重則麼………。”
白時中眼皮一跳,道:“重則什麼?”
李奇道:“老丈人你也曾當過官,應該知道後果吧。”
白時中聽罷,情緒非常低落,拋開一切不說,這文人其實非常講義氣的,若是性格相投,更是視若知己,王仲陵和白時中那性格非常相似,都是那麼的膽小甚微,所以很多事上面他們的看法都很相同,所以他們的關係也非常好,聽到老友危在旦夕,更加明白政治的殘酷性的他怎能不為之傷心。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瞧了眼李奇,似乎又有些難以啟齒,遲疑片刻,才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李奇搖搖頭道:“難啊!”
難。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還有機會。
白時中道:“這官職丟不丟倒是小事,只求莫要傷了他的性命。”
暴汗!你勸人的時候倒真是挺開明的,到你自己身上,就這麼過不去了。李奇聽著,但是沒有答話。
白時中瞥了眼李奇,猶豫了一會,才道:“李奇,你若有辦法,就幫幫仲陵,當然,若是你覺得很為難,那………那就算了,我也明白,這事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李奇感激道:“老丈人能明白,那就最好了。”
白時中一聽,心都沉了下去,李奇很明顯就是告訴他,這事已經沒有機會挽回了。
哪知李奇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老丈人有求,我怎麼也得努力試試。”
白時中心中又是一喜,道:“當真?”
李奇忙道:“當然是的,小婿騙誰也不敢騙你老丈人呀。”
白時中聽得這句話,心中就來氣,道:“這你還真沒有少騙。”說到這裡,他突然醒悟過來,指著李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