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地敏感,你怎能這麼早就公開,你這不是挖坑讓自己跳進去嗎。”
歐陽澈略帶一絲冤枉道:“這下官也不想啊,當初是李娘子親自來府衙鳴鼓自首,再者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下官若隱瞞,那豈不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番信任。”
汗!差點忘記這廝跟陳東是一路貨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唉,罷了,若非他不是這種人,我也不會信任他,將杭州這經濟重地交給他。
李奇心中略感無奈,道:“好吧,當我說錯話了。是我考慮的不周了。你坐吧。”
“是。”
二人坐了下來。
李奇好奇道:“你說是李清照親自去府衙鳴鼓自首?”
歐陽澈點頭道:“正是如此,記得那是在傍晚時分,下官剛剛忙完公事,準備吃飯,衙差突然來報,有人鳴鼓,還說是東京第一才女李娘子,我當時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於是趕緊升堂,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李娘子竟然是自首。說自己毒害了自己的丈夫,當時我都聽傻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了。”
李奇道:“你信中說的不清不楚的,現在你將案情再與我說一遍吧。”
歐陽澈道:“其實整件事還要從當初趙明誠與太上皇一同南下時候說起,就在太上皇回京的前幾天,趙明誠突然身感不適,不能遠行,所以他當時並沒有跟隨太上皇回京。”
李奇點點頭道:“這事我也聽說了,李清照也正是為此而急急忙忙的趕往杭州。你可清楚他是什麼病嗎?”
“具體病因不清楚,聽當時為趙明誠診斷的郎中所言,應該感染到了風寒。”
歐陽澈繼續說道:“後來趙明誠的病情一直未得到好轉,而且還日益加重。下官也曾去看望過他。再到後來,李娘子突然來了,隨後一直在趙明誠身邊照顧他,直到幾個月前。李娘子突然來府衙自首,由於事情太過突然了,且十分詭異。下官不敢輕易決斷,於是命杭州府的驗屍官前去檢驗趙明誠的屍體,根據驗屍官再三檢查,確認趙明誠的確是中毒而死。”
李奇疑惑道:“中何毒?又有何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是李清照下的毒?”
歐陽澈道:“其實這毒也是藥,名叫山茄花,根據驗屍官所言,這山茄花一般用於止痛,讓人容易入睡,但前提是必須用量適當,因為這山茄花同樣也具有劇毒,如果沒有控制好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生命危險,而趙明誠因為服用過量的山茄花,再加上他身體本就比較虛弱,所以當場就斷氣了,李娘子也承認趙明誠是服用她熬製的藥後,才死亡的。”
李奇皺眉道:“這不可能呀,熬藥這等事,用不著李清照親自動手啊。”
歐陽澈道:“樞密使可能還不瞭解趙明誠當時的情況,自從皇上上任後,就免除了趙明誠的官職,而且因為趙明誠曾是太子的人,故此他被免職後,就一直沒有收入,也沒有人再敢與他來往,又因他初到杭州時,買了一些字畫,幾乎將錢都給花光了,生活過的拮据,李娘子來之前,他身邊也就一個名叫劉琴的侍妾在旁邊服侍。
在李娘子來之前,這熬藥的任務,也一直是這劉琴負責,只不過在趙明誠死前的幾天,劉琴因為這些日子奔波勞累,又要照顧趙明誠,也病倒了,故此李娘子和她的丫鬟負責為趙明誠熬藥,畢竟她們不禁要照顧趙明誠,還有侍妾劉琴,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
這個趙明誠,真是活該,沒錢還玩什麼字畫,你不是誠心跟自己過不去麼。李奇暗自嘀咕一句,又道:“可即便如此,你們也應去找那開藥的郎中呀,這藥是他開的啊。”
“樞密使請聽我解釋。”歐陽澈道:“這藥方是城內一個姓雷的郎中開的,藥方名叫做………睡聖散,我找了杭州幾位又名的郎中問過,他們都說,雷郎中的藥方沒有錯,此藥服即昏睡,不知痛,亦不傷人。我也喚雷郎中來詢問過,他承認這藥的的確確是他開給李娘子的,但是他再三說明,他深知藥方中的山茄花是有劇毒,故此每當開這藥方的時候,都表現的非常謹慎,每一副藥的量,都必須經過他和他三個徒弟共四個人手,是絕不可能出錯,他的三個徒弟也都證明,開藥的當天,他們都稱過,確定沒有錯後,才交給客人的。
當時我也派人去查過剩餘的幾包藥,可是那幾包藥都是與藥方上絲毫沒差,但是在當日李清照熬的那一副藥的殘渣中,發現其中毒性非常大,顯然裡面山茄花已經過量了,種種跡象都表示雷郎中並沒有說謊。
據劉琴所言,是因為趙明誠常常因為頭疼不能入睡,有時候還疼的大喊大叫,而李娘子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