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公子就要命喪自己刀下,不由露出驚慌之色。
便在此時,沐昕動了。
他一步跨出,便到了朱能身前,後發先至,竟比他的刀風還快得多,下一瞬,手中的長笛已經輕輕點在了刀柄上。
猶如蛇打七寸人傷關節,那一點正是刀眼之處,勁力到處,刀力頓時抵消大半,鋒刃不由自主指向地下,朱能卻也不弱,看見招數被破頹勢已成,立即沉膝轉腕,就著將沉的刀勢,雪色一抹,斜斜從下掠上,一線銀光,向沐昕腰間砍去。
這變招極快,看得我眼瞳一縮,朱能的自大倒也不是完全無因由,僅憑這下元轉如意毫不窒滯的變招,以其應變靈敏精準,便當可躋身高手之列了。
沐昕卻依舊不急不忙,橫笛一架,便將朱能的刀勢封在了距離腰間三寸之處,再也前進一分不得,這一架看似平平無奇,其實內含細微變招數式,精妙處可謂妙到毫巔,沐昕輕輕一笑,手腕一振,笛身輕輕一顫,奇異的震動立即透過長笛傳到刀身,再由刀身傳到朱能執刀的手腕上,周圍空氣似乎也如水波生暈般微微變形,精細而密集的震動裡,朱能竟似手臂痠軟般拿捏不住,嗆的一聲,沉重的刀已落地。
驚呼聲裡,朱能怒喝一聲,也不去揀刀,乾脆祭出缽大的拳頭,夾雜著沖天的怒氣,直直向沐昕打來。
沐昕突地將笛子往腰間一插,竟也揮拳而出,毫無花俏的一拳,簡單,直接,直直向朱能的拳頭迎上。
這已經不是招式的比拼,而是純粹力度的較量。
我拈出一顆梅子,扔進嘴裡,酸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沐昕還真是一個高傲的人啊,卸了對手武器,便堅決自己也不使用兵刃,被人誤認力弱,便一定要在力道上壓人家一個實打實的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