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眼睛卻幽黑如潭,深潭裡靜水一泓,倒映著那瘋狂凌亂至不堪回首的過去,我只聽得指尖冰冷:“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你?又為什麼不殺你?”

賀蘭悠疲乏的搖頭:“……我想,大概是我小時候很倔強,從小表現出不同常人的冷靜和堅韌,他很感興趣,所以想要看看到底什麼樣的折磨能擊潰我逼瘋我。。。他不喜歡殺人,他只喜歡研究一個人的極限,如同強弓,在被拉斷之前,到底能拉到什麼程度……我令他滿意,他對這鬥智鬥力的事兒感興趣,他便派出更多的人陪著玩……。至於那些性命,在他看來,不過草芥而已……如果我死了,哪有這麼好玩的遊戲可以玩?”

我只聽得心底發冷,突然明白了賀蘭秀川的想法:放一個敵人時刻窺伏身側,才可以讓自己更強!

好一個睥睨天下的賀蘭秀川!

好一個堅忍冷酷的賀蘭悠!

“何況,”賀蘭悠微笑裡有濃濃的寒意:“他也不捨得殺我,他還想從我手裡,拿到一件東西。”

我心中一動,一句“什麼東西”便要脫口而出,然而我立即住口,隨意探聽別派機密是不合規矩的行為,何況,賀蘭悠秘密這麼多,在他自己願意說之前,我不打算尋根究底。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霍然抬頭看向他:“賀蘭悠,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是燕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在和賀蘭悠分別後才和父親相認的,他沒理由知道我的身份,除非……。

賀蘭悠笑得如同一朵明麗的花,然而那花蕊卻是緊合的:“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懷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盯著他的眼睛裡流動的波光,良久,慢慢笑了笑:“善泳者溺於水,善戰者死於兵,賀蘭悠,玩火者多半會自焚己身,你,小心了。”

他毫不在意的揮了揮袖:“就興別人玩得興起,我就不能摻和一腳?”

他漫不經心的神色裡隱藏著躍動的陰烈之火,在這寂靜的黯夜裡幽幽生光,我轉開眼,不想發出心底的嘆息,更不想表露對他的擔心,他與賀蘭秀川,終究要不死不休,兩人之間橫亙著血色怨毒與無涯仇恨,任何人都無法消弭,既如此,他要做什麼,我有什麼權利攔著?

淡淡道:“你中了他什麼禁制,需要用到九針激魂這樣的傷元大法?”

賀蘭悠說得很輕淡:“沒什麼,前不久,我陰掉了他的一個得力手下,做了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卻也順便中了他的圈套,經脈受損,若不是這樣,當初在西寧衛我就親自攔住你們了,哪用得著畢方他們。”

我皺眉道:“既已來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叔侄也很奇怪,都喜歡繞著彎子行事,他武功高絕,真想擒了我奇貨可居作為朝廷人質,為什麼不直接出手?”

賀蘭悠笑笑,握拳於口,咳了幾聲才道:“因為你運氣好,你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我怔了怔,這些日子萬里奔波,憂心師傅傷情,鬱郁賀蘭的行徑,過得頗為渾渾噩噩,哪裡在意過什麼日子。

看到賀蘭悠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我不由自主的也跟著望了過去,這才恍然。

一輪金黃圓月,高懸於深黑蒼穹,光芒如水銀,遍瀉天下,又如細沙,細膩的流過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築,為那些輪廓清晰的邊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朦朧虛光。

月圓之夜,人不寐。

“他修煉的凝定神功,已到了八級巔峰,這個武功狂人,做夢都想跨入歷代教主都不曾抵達的九重絕世,為此他付出了極大的努力,這人確實也是個天才,詩書琴棋,天文地理俱精之外,連藥理也頗有心得,也不知道他怎麼搗弄的,前兩年,他製出了一種藥丸,服用後修煉精進,迅速躍入八重與九重之間,即將大成,可惜的是,那藥畢竟不夠完美,帶來了惡果。”

很滿意的笑了笑,賀蘭悠那種溫柔羞澀的神色又來了:“每逢月圓前後三日,他真氣大散,流走經脈,苦不堪言,此時輕易動武,極易被反噬。”

我看著賀蘭悠那熟悉的神情--一般來說他如果露出這種神色就是有人因他倒黴了--試探的問:“你乾的?”

賀蘭悠笑而不語。

我舒一口長氣:“那他可以叫手下拿下我啊。”

賀蘭悠秀眉一剔:“他是想玩玩你們呢,在他看來,你們反正跑不掉了,他武功受限不過三日,而你給你師傅解毒也要三日,等你們毒解了,你們也出不去了!”

我怒從心起:“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傷了我師傅,我們又怎會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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