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你?”
我瞪她一眼,悠悠道:“有什麼不敢的?就算原本不敢,若是傷及了自身利益,也一樣敢的了。。。。。。。”
艾碧姑姑繡完最後一針,笑道:“世子有什麼好為難你的?你終究是女子,又奪不了他的位去。”
熙音道:“姑姑可不是這麼說,姐姐太出眾,她在,光芒萬丈,映得別人都失了色,終有些人會難受的。”
她最近常在我這,和眾人都已經混得廝熟,大家都喜她嬌俏乖巧,待她頗客氣。
我出了會神,忽喃喃道:“這府裡悶得也夠久了,不妨出去轉轉。。。。。。”
方崎喜道:“前數日熙音和我說起北平郊外西山好景緻,又清淨蔭涼,王府在那裡也有別院,咱們不如去那呆上幾日,也好消消暑。
沐昕也道:”懷素你向來畏熱,有個消暑地兒,自是最好不過。“
眾人紛紛稱是,便議定了過兩日去西山住段時間。
正說著,忽哐啷一聲,嚇了眾人一跳,卻是突然起了風,將窗扇生生撞到了牆上,寒碧探頭看看,笑道:”六月天孩兒臉,剛還好好的,一轉眼便起了風,天邊的黑雲便堆了厚厚一層,看樣子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麼?“我伸手,片刻已接了豆大的雨珠,輕輕道:”不知道西山的雨,是否要比這北平的雨更清冷些?“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峻崖不及人心險(一)]
北平京郊的西山,並非獨指一山,而是指北平西部山脈的總稱,山勢連綿,景緻殊麗,歷來是各代帝王將相青眼相加的山水寶地,最先在這裡建皇家園林和行宮的是金朝皇帝金章宗,他在西山一帶,選擇山勢高聳,林木蒼翠,有流泉飛瀑,又地僻人稀的山林間修建了八大水院,作為他遊西山時駐蹕的行宮。
我們一行人卻只愛閒散遊玩,住膩了宮殿華閣,誰還願拘著自己,遂選了行人較少的妙峰山,那裡有高燧的一座私人別院,高燧素來和沐昕交好,自然大方出借,他年輕好玩,有心要隨我們來,卻被燕王妃言道父王兄長前方征戰,為人子為人弟者怎可耽溺於嬉戲遊樂?偌大的帽子扣下來,只好老實呆在王府裡。
住了幾日,不過各自去玩,艾碧姑姑忙著採藥,熙音很有興趣,常跟了去,方崎忙著纏近邪教她武功,近邪見她的影子就逃,偏生又不逃得太遠,每每被韌性和耐性極好的方大小姐守著,便聽見那飛揚明朗女子如銀鈴的笑聲一串串灑落翠綠山野之間。我和沐昕聽見了,不由相顧莞爾。
坐在山頂上,倚在沐昕肩側,看浮雲翻卷腳下,一層層漾了開去,連綿渺繞於遠處無限山脈,飛鳥在團團光影中翩躚,而山坳裡十萬杏花林盛放如雪,松葉和林木的幽幽清香伴著微甜的杏花花瓣,被山風吹起,降落彼此眉端,我的長髮拂卷於他胸前,與他的糾纏一起,又不小心繞上了他披風的玉扣,繞指成結。
我輕呼一聲,起身去解,一扯間卻皺了眉,沐昕輕輕道:“別動。”微微側了身子,替我解發,我微低了頭,看他手指如穿花,靈巧的解開糾纏的發,然而繞在披風飾釦上的發卻糾成死結,無法理清爽,沐昕想了想,指尖用力,便要扯下玉扣。
我輕輕撥開他的手,道:“不。。。。。。”手指用力,一縷混合著我與他的黑髮被我生生扯下。
沐昕撫了撫我的發,笑道:“扯痛了頭皮吧?何必這麼粗魯?”
我白他一眼,自懷裡取出一隻錦囊,將頭髮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沐昕目光閃亮的看著我的動作,並不說話,然眼底笑意漾然。
我不看他的眼睛,偏過臉將錦囊放進懷裡,拍拍心口,道:“以後莫要得罪了我,不然我就用你頭髮做法。”
沐昕道:“是,只是這發纏在一起,就怕你用一輩子也理不清。”
我瞅著他,慢慢道:“一輩子理不清,就下輩子再理,你總有軟肋在我手裡。”
沐昕的目光亮得彷彿升起了一輪滿月:“無妨,你便生生世世的威脅著我,這日子過得才有意思。”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忽悠悠笑道:“我給了頭髮你,你如何不送個東西給我?我生辰壽禮,你還沒補呢。”
我羞他:“什麼你給了我頭髮,好生不要臉。”
他笑,“莫岔開話題,我的壽禮呢?”
我瞟瞟他:“回北平,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辦來,如何?”
沐昕笑著搖頭,不語。
我仰天長嘆,將錦囊往懷裡又收了收:“不行,你不能打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