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還能爭得一席之地。
沈語蓉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秀女,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那些拿到了玉如意的人,眉眼間都舒展開了,整張臉上也盡是欣喜和憧憬的神色。可惜等她們真正融入後宮之後,才會發現原來高高在上的娘娘們,過得生活也不盡如意,甚至還要整日提心吊膽的。
皇上並不是好色之徒,對比之前幾位帝王選秀時候留下的牌子還算少的,不過也架不住這秀女的基數太大,零零總總也好幾十位了。尚寢局那邊甚至把這些秀女的畫像送了過來,兩位執掌尚寢局的尚寢一起到了鳳藻宮。
伴隨著皇后娘娘漸漸收攏了後宮的勢力,六局二十四司的人也都逐漸熟悉了這位主子的脾性。只是兩位尚寢還是頭一回如此打交道,之前不過拜見過幾回,並沒有什麼任務要交代。
因著皇后入宮後,皇上幾乎都宿在了鳳藻宮,另外幾個比較受寵的妃嬪,都已經受了責罰,所以皇上除了在鳳藻宮,就是呆在龍乾宮裡。皇后娘娘一直對她們和顏悅色,可是現如今是為了這批秀女的事兒。
“皇后娘娘,奴婢斗膽問您一句,諸位留牌子的小主侍寢時間順序,您可要來安排?”其中一個尚寢終於是忍不住,輕聲開口詢問,只是底氣有些不足。
無論是哪一位女人,都不會希望親手安排自己的丈夫,去睡別的女人。更何況之前一直是皇后獨寵,這其中的落差感,恐怕不是嬌生慣養的沈語蓉能承受的。
雖說以後都是把各宮主子的綠頭牌,放到托盤裡,供皇上挑選的。但是每當秀女初入宮的時候,這頭一回侍寢都會讓皇后擬出個名單來,以示皇后娘娘在後宮至高無上的地位,妃嬪想要侍寢,都是皇后娘娘開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皇上對這些秀女大多不瞭解,就要皇后挑選好了,投其所好。
沈語蓉坐在紫檀有束腰卷珠足西洋式扶手椅上,手裡拿著一張畫像,以桃和以桔兩個就站在她的身邊,不時地展開新畫像,將她看過的再捲起來。
“這些人,要排兩個月吧?”沈語蓉的手一頓,搭在畫像上的指尖竟是感覺到異常的滾燙,讓她有一種想要撕碎這絹帛的衝動。
這些畫像少說也有幾十張了,就算她每日都排上一個人,那也要將近兩個月。更何況她不能這麼做,免得被人詬病,教唆皇上貪戀女色。每隔兩三日排一個,恐怕得有半年的時間。
兩位尚寢聽她這麼說,身上都是冒出了冷汗來。明明已經日頭偏西,屋外都涼爽些了,但是待在這放著冰塊的鳳藻宮內殿裡,兩個人都覺得渾身難受,忽冷忽熱的。
另一位尚寢摸不清她這句話的意思,不過閉著眼都能猜到皇后娘娘肯定是不高興,便連忙開口補救道:“娘娘不用在意,之前是有這個規矩的,不過也不嚴格。到了太后那裡,因為先皇和太后的感情甚篤,所以這祖制便算是廢了。況且娘娘剛入宮,不熟悉這些也無礙的!”
“是啊,娘娘,是奴婢一時之間想岔了。”之前的那位尚寢也連忙附和道,雖說皇后娘娘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是她們也必須提起來,這可是職責之內。若是到時候有人從中做文章,皇后娘娘也不好把責任推到她們頭上。
“兩位尚寢不必如此緊張,既然有這祖制,本宮自然是遵循的。況且皇上日理萬機,也不好讓他在這些事兒上不舒心。待會子本宮給你們個章程,你們看著擬出來單子即可,皇上去與不去就看他自己的心情了!”沈語蓉揮了揮手,語氣十分親切,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幾分笑意。
讓皇后來排侍寢的時間和順序,沈語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還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要想在這麼多的秀女中脫穎而出,侍寢絕對是重頭戲。皇上對這些秀女基本上都沒有什麼瞭解,所以要想升位份,這些秀女就必須牢牢抓住侍寢的機會。而這次機會的好與壞,甚至是否有機會,都掌握在沈語蓉的手中。
既然註定了,她現在不可能讓皇上為她守身如玉,那麼皇上究竟要寵幸誰,就得由她說了算。
那兩位尚寢都怔了怔,態度顯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人人總說年少輕狂,這個詞不僅適用於男人,同樣也能形容女人。皇后娘娘年紀輕輕,正是氣性大的時候,想來不是那般容易妥協的人。但是這回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應下了這件事兒,甚至還這般細緻地與她們商量。
“謹遵娘娘吩咐!”兩位尚寢見她面上沒什麼異樣的神色,都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連忙俯身行禮。
“本宮也進宮不久,張羅這些秀女的事兒更是頭一遭,還得兩位尚寢指點著來。不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