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總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心,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壓抑在心底的哀傷。”
“呵,哀傷?我為什麼要哀傷,天下間又能有幾個人過得比我還好?我怎麼會哀傷?你不用枉費心機了,你要渡化我,倒不如去渡化那隻火麒麟。”
天秀移開了目光,又看向夜空:“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不好”。李郃也看看著夜空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晚上還要聽故事。”
“那……你跟我講講天山頂上是什麼樣子的好嗎?”天秀又道。
“天山頂上?你沒上去過?”李郃奇怪道:“你的那個雞婆風姨不是天山派的人嗎?她沒帶你上去玩過?”
天秀搖搖頭道:“天山派是建在天山腳下的,我去過天山很多次,但卻從來沒能上去過。天山太冷了,但是風姨也上不去。你說,站在天山的頂上看大地,是不是很壯觀?”
李郃道:“天山頂上看下去,都是雲,毛都看不到。”
“天池是不是很純淨,就像一面大銅鏡?每到夜晚,月亮倒映在池水中,整個天池看起來就好像人的眼眸一般?它上面冒著嫋嫋輕煙,就像仙境?……”
“它就是個大水池子,像一口正煮著開水的大鍋。”李郃撇了撇嘴道。
“那那個天山的山洞裡,是不是鳥語花香,就像雲端仙界一般?”
“那裡四面都是冰壁,就像個龜甕一樣,大夏去住個幾月避署倒是合適,長住下去憋死你。不要把什麼都想得那麼美好,這世界是現實的,就如你現在已不再是胡族的公主,而是我的女奴一樣。”
“反正它那麼美麗,有水有吃的,又沒有寒冷酷熱和野獸蟲蛇,住在那裡面又有什麼不好呢?天地間的世界,不也是一個大龜甕嗎?心若走不出自己的囚籠,便是能遨遊世界,也不過是在龜甕中散步而已。”天秀喃喃地道。
李郃一拍額頭呻吟:“我的天!胡族的公主竟然是個得道的尼姑?”
幾天後,李郃的虎營與黎布的鷹騎軍也要撤回夏國了,軍中眾人都在不停忙碌著。而胡人自從知道那日騎著麒麟而來的黑袍人就是夏軍的虎魔李郃後,他們在夏人面前就更抬不起頭了。胡人們的心中,也更加確信,是天神發怒了,他要懲罰胡人犯下的罪孽。李郃在他們的心中,也就慢慢變成了天神使者的身份,由恐懼仇視,便成了害怕敬畏。
那天問過李郃的天山經歷後,風姨現在見了李郃都是九恭必敬的,讓他是覺得奇怪不已,暗道不會這個半老徐娘開始思春,對自己動情了吧?不過她長得還算不錯,面板依舊光滑細膩,身材也挺豐腴的,收了做個女奴,倒也沒什麼損失。
這日天秀找了個李郃不在的機會,問風姨:“風姨,你這幾天怎麼了?我總覺得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風姨似乎猶豫了一會,終是道:“秀秀,我告訴你,這個虎魔……李將軍,可能是我天山派和第三位降世聖主。”
“什麼?聖主?!”天秀驚呼,天山派每一代都有一個聖女,負責主持天山的事務,當聖女死後或出嫁後,便有新的聖女替代。可是這聖主卻自天山派開派千百年來,只出了兩個。當有聖主時,聖女便成了輔佐他的妻子。
風姨點了點頭道:你可能不知道,天山聖典上有言,只要能上得天山峰頂,飲一口天池水而不死者,便是天山聖主,千百年來,天山派還只出了兩個聖主,但每次聖主現世後,都能領導天山派輝煌一時,現在這第三位聖主現世,天山派……或許有重建的希望了!“
“這……只要喝一口天池水便可成為聖主,那若是同時有幾人都喝了天池水而不死,那聖主不是有很多人?”天秀不解道。
風姨的眼睛直放光,語氣微有些激動地道:“這根本不可能。且不說要登上天山峰頂有多麼的困難,天下能憑一己之力上去的,少之又少。即使到了天山峰頂,那天池水也不是常人喝得了的,天池水可熔鋼鐵,無論什麼,只要濺到一滴,立刻被熔化,更枉論喝下去了。能不被天池水所傷的人,必是天神選的聖主。那李將軍不僅在天池中洗澡無事,而且摘了天山雪蓮回來,更是降服了天山神獸火麒麟,你說……他還能不是聖主嗎?”
天秀不禁感到有些犯糊,這李郃怎麼突然之間又成了天山聖主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風姨道:“我當然會告訴他的,天山派的重建,就靠他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時機?”天秀的心中更加疑惑了。
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