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扈陽的大小官員幾乎都到齊了,李郃的父親李斯洪亦在其列,見兒子領了個白髮黑鬚的老者和一個半大的小女孩走了上來,不禁拉過兒子低聲道:“那便是醫神?”
李郃點了點頭:“不錯。”
“他可治好靈兒和那什麼姬的病?”
“孩兒想,應該可以。”
“好,那她們的病治好後,你與姿兒的婚禮……”
“放心吧,父親!她們的病一好,婚禮馬上舉行,而且不止一個。”
“什麼?不止一個?”李斯洪一愣,待要再問,李郃卻已經坐到了醫神身旁。
酒王大賽開始,來自大夏各地的豪飲之士皆以扈陽名酒“七里香”比拼,最後一名來自涼州的中年漢子以四壇半的成績力壓群雄,奪得了酒王稱號。不過,這個酒王實際上並沒有太大意義,大家都知道,真正的酒王正在臺上坐著呢。
接下來,李斯洪宣佈,天下第一美酒大賽開始。這次比試的規矩是,由釀酒人呈上所釀美酒,臺上九位評委一一品嚐,以十分為限給出分數,一一記下平均分。最後,哪種酒得分最高,便是最後的“天下第一酒”得主。
李郃、李斯洪、醫神便是其中三位評委,其他五位,是來自大夏國各地的知名人士,皆是身份高貴或德望極高之士,無一例外,飽嘗過眾多美酒,酒量亦是不俗。最後一位則是剛剛酒王大賽的勝出者。由他們評出“天下第一酒”,也讓大家較為信服。
“第一位,古酬鎮張湯先生,參賽美酒——月照鄉。”
一個清秀的高個書生抱著一罈酒走上了臺,向評委一一行禮。
“這……你也會釀酒?”李郃好奇地問道。
“回侯爺,學生家中是開酒館的,自幼耳濡目染,學會釀酒之法。後來讀了書,受聖人之教,方知酒中自有黃金屋,酒中自有顏如玉。有道是,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又有言,有酒不飲非君子,飲酒不醉不丈夫!還有言,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停!停停停……”李郃趕緊打手勢叫停,“酒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黃金屋?還飲酒不醉不丈夫?你酒量很差吧?”
張湯尷尬笑笑:“這個……學生酒量確實一般,不過所釀之酒,卻絕對不一般。”說著開啟塞子,開始給九個評委面前的杯子斟滿。
李郃端起杯子懷疑地聞了聞,入鼻滿是清香,倒是沒有什麼怪味。回頭看看其他評委,也都個個是一臉不信任的樣子,顯然不太相信這書生不像書生的傢伙能釀出什麼好酒來。
呷了一小口,其他八個評委立刻向他望來:“怎麼樣?”
李郃回視八人:“好。”
八人鬆了口氣,將杯總酒一飲而盡,卻個個是一臉茫然。
醫神看向李郃:“就這……你也說是好酒?老夫就沒喝出這哪裡有酒味!分明就是蜜糖水嘛!”
李郃眨眨眼笑道:“我可沒說這是好酒,只說好,好喝~!哈哈。”
李斯洪端著杯子對張湯道:“這也能算酒?”
張湯囁嚅道:“學生……學生酒量不行,所以……所以這酒,比較稀……”
“比較稀?我看這根本就不算酒!”李斯洪皺眉道:“拖下去拖下去!初審是怎麼審的,怎麼連這樣的酒都能拿上來?太不成體統了!”
“饒……饒命……學生……學生冤枉!~”張湯被李斯洪一嚇,立馬軟了腿,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要把他拉下去砍頭呢。
李郃對站在身後的楊堇招了招手,後者立刻上前俯首:“將軍有何吩咐?”
“去把那個張湯帶到府裡去。”李郃低聲道。這個張湯所釀的東西,若以酒的標準來評量的話,肯定是不值一提。不過這味道老實說確實不錯,有點他上世的飲料菊花茶的味道,清涼解渴,弄了配方,以後做起來給家中眾女喝,她們一定喜歡。
“第二位,肇州王連汪,參賽美酒——九磐酒!”
一個滿臉冰霜的白髮老者抱著一罈酒冷冷地站到了評委面前。
“這老棺材。”醫神撇了撇嘴,低聲自語。
王連汪看到醫神也在評委之列,目光微微停留了一會,臉上卻仍是毫無表情,默默地走到九人面前將酒倒出。
這九磐酒確是美酒,酒香醇厚,酒色清白,輕呷一口,清冽潤口,入喉爽心,回味無窮。
幾個評委有的舉起八分牌,有的舉起七分牌,便是醫神也舉起了八分,只有李郃是淡淡地舉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