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都放棄了,皇帝卻天天在他後頭催催催,這感情的事兒,是催出來的嗎?你有那能耐。你自己來啊!當然,這話孔方圓可不敢說出來……
皇帝說,要抓緊一切機會接觸孫思媛。萬一就成了呢!皇帝交代皇家學堂的幾位老師,有什麼不懂的就到趙府問孫思媛,順路把他帶上!
身為大學士,還兼任皇家學堂的老師。他真的很忙啊!
好在皇家學堂現在用孫思媛的“星期表制”日曆。上五天課,還有兩天的休息時間。這週末,一聽說孫思媛從機械錶廠閉關出來了,華大夫立馬就帶著他來趙府了。
華大夫和鮑甜攢了許多問題,鮑甜頭天在東啟院遇到孫思媛就想發問了,那會兒不太合適,她生生又憋了一夜。
這些問題都是華語班的老師們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的,互相研究之後。依然不得解,只能找孫思媛求助。
掏出記錄疑問的小本子。鮑甜逐條逐條的問,孫思媛依次解釋,華大夫一絲不苟的用筆記錄下來。
每每解釋完,孫思媛都要問三人:“懂了嗎?”
華大夫、鮑甜懂就說懂,不懂就說不懂,孔方圓壓根沒聽,孫思媛一問他就說懂了。又遇到一題,華大夫、鮑甜聽完說沒懂,孔方圓還說懂了,孫思媛說:“那孔同學給兩位同學講解一下吧!”
啥?讓我講解?孔方圓眼前一黑,他剛剛在想啥?哦,他後悔十九歲那年沒有聽爹的話,娶遠方親戚家的丫頭;後悔十八歲那年錯過了龍王府的仙女;後悔十七歲年少輕狂,拒絕了那個臉頰紅撲撲的小姑娘……
早結了婚,現在能用得著在這兒受罪嗎?
而今,他二十五了,沒姑娘喜歡他了!世人說他孔大學士風流倜儻、追求自由,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和他一波長大的姑娘小夥現在都成家了,就他還餘剩著!
可憐以前不懂事,把滿京城的媒婆都給得罪了,現在壓根沒人替他說媒……
不知道的,還羨慕他獨身一人、逍遙自在……
“孔同學,以後能別不懂裝懂嗎?”久等不到孔方圓的講解,孫思媛敲了一下桌子。
孔方圓這下回神了:“啊?哦!抱歉,是我的錯,孫老師請重新講一下吧!”
所有問題講解完,孫思媛表揚幾人學習態度端正,還答應每週末都可以幫大家解答疑問。
孫思媛想,這是好勢頭啊!這些人學的越賣力,就能越快掌握漢字,到時候她拿出漢語書,大家都能看得懂,推動科技發展什麼的,好像也不是太玄幻的事嘛!
與此同時,皇帝正在天璽殿與自己的幾位心腹大臣商量“勞改”的事。
新溪國法制森嚴,重有誅氏族、落奴籍、流放千里,輕有蹲大獄、挨板子、罰金銀,但“勞改”的說法,卻是沒有的。
被官家發賣的人,入奴籍,實為奴隸,奴隸,沒有尊嚴和地位,全靠勞動換取生存。從前有皇帝仁德,頒佈了許多法令,使主人供應奴隸生活,不得無故打砸殺害奴隸,才讓奴隸的日子好過許多。但這奴隸,與那“勞改”又有不同。
所謂“勞改”,即勞動改造,適用於蹲大獄的犯人,按照皇帝的說法,就是讓犯人在牢裡做工,或者把犯人放出去做工。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現在政通人和、天下太平,但大牢從未關張,總有些偷雞摸狗的小賊,打砸搶燒的惡徒,這說是勞改,改成了還好,改不成,恐怕是要經歷一番動亂。
“北郊的樹苗是不是育成了?”皇帝問一位鬍子白花花的老者。
老者點頭:“回皇上,已經可以移栽了。”
孫思媛在愚山二期工程的時候,就交代莊管家預定樹苗,都是十月份可以栽種的樹種,莊管家訂了,皇帝也就知道了。
“這‘勞動改造’,本來就是孫思媛提出的主意,不如,就從她那兒先嚐試一下吧。”皇帝看向另一位中年男子:“門卿,你同北街大牢的管事交代一下,牢裡的犯人任憑孫思媛差遣,且看她,能否做成此事!”
大臣們離開後,皇帝親手研墨執筆,給他的“有錢弟弟”寫書信。
那勞動改造確實是孫思媛提出來的,但皇帝是從趙有錢那兒聽到的。從來獄中多齷齪,明明未判死刑,可死在牢裡的犯人不知凡幾,有受盡折磨死去的,有病痛纏身亡命的,還有受不了獄中生活,自絕性命的。
皇帝不能兼顧百事,他知道牢獄的情況,但為了某些目的,他從未插手。
而今,或許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