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的靈泉水灌進趙有錢嘴裡。
“不打了不打了……”略有些神經質的唸叨,孫思媛知道,不打就好,不打架,性命無憂……
“思媛,別哭,沒事的。”傷口不再流血,疼痛還在,趙有錢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別太猙獰嚇到自家娘子。“思媛,別哭,別怕,乖,啊?”他哄她。
“都是我的錯。”聽到趙有錢的話,孫思媛眼淚徹底停不下來了。萬一,萬一剛剛趙有錢被點墨瑄一擊致命,就像道觀中那幾個直接斷氣的山賊,一絲迴轉的機會都沒有,她餘生恐怕要在後悔中度過!
她有靈泉,但不能真的起死回生!
看著地上蜷縮的點墨瑄,她想要打他一頓,卻又放棄了,真正追究起來,罪魁禍首應該是自己吧?
暗自把小葫蘆裝滿靈泉水,她塞好丟到點墨瑄目前:“這裡就是你要的東西,帶上它,滾!”
“你一直在騙我?”把小葫蘆捏在手裡,點墨瑄看向孫思媛的眼光也不知是喜是怒。
雪蓮花的蕊,冰晶凌的髓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他原本打算在北地雪山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去尋找這些東西,卻不想而今全然用不上了,直接拿到了靈藥。
想想言老兒口中那個行俠仗義的江湖第一劍,再看看地上這個看上去受傷深重的點墨瑄,她難得的抱愧了,不管這個人品性究竟如何,起碼他沒有傷害她,倒是她,捏著靈泉水不給,卻用假話誑他。
把自己身上早已倒空的小葫蘆悄悄裝滿靈泉水,她彎下腰放在點墨瑄手中:“這個給你自己療傷吧,再見,不對,再也別見!”
扶著趙有錢走到小白身邊,趙有錢忍著疼騎到馬上。“去醫館,包紮一下。”
孫思媛上馬扶著趙有錢,莊管家牽著馬,三個人都默不作聲想著自己的心事。
到了醫館,孫思媛花錢佔了間老大夫自家房子,讓莊管家守在門口,自己進進出出給趙有錢包紮,老大夫只見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最後趙有錢身上纏著布條走出來,卻不知道,布條之下,那些傷口在靈泉水沖洗後,早已癒合結疤。
哪敢言說,驚世駭俗!
心潮幾番大起大落,孫思媛再受不得什麼刺激了,打定主意跟著趙有錢回家,什麼離家出走,浪跡天涯,誰愛浪誰浪去吧!
來時心繫孫思媛,匆忙趕路,風餐露宿,而今找到了孫思媛,漫漫歸程趙有錢可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了,買了一架大馬車,黑白兩馬並駕齊驅,莊管家架馬,他躺在馬車裡悠閒的“養傷”。
孫思媛坐馬車早就坐吐了,可是她覺得自己虧心,即便被顛的難過也不說。
“有錢,你這刀真好看,還好用……”摸著趙有錢的長刀,孫思媛可著勁的誇。
“哦。”冷淡的答應一聲,趙有錢翻了一頁書,繼續看。
孫思媛瞄過那本書,是刀譜,新溪國的字寫就,看書頁顏色得有不少年月了,可能來歷不凡。
“那個,有錢,你現在怎麼不愛理我了呀?”把刀放下,孫思媛挪到趙有錢邊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討好。
“我現在都不能護你周全,萬一你再被人掠去我可怎麼辦,只好多練些功夫,即便救不了你,保不齊還能趕得上給你收個屍什麼的。”趙有錢依舊冷淡。
他不是想要嘲諷孫思媛,只是他怕了,一個劍客便教他難以應付,若是孫思媛哪日招惹了許多江湖中人,如今的他無力相對。
他不怪孫思媛鬧那些小心思,他也樂得滿足她的小心思,但她不該暴露神仙水!
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可只說讓傷口迅速癒合這一條,就能吸引住大多數刀口上嗜血的人。
懷璧其罪,這樣的詞孫思媛自己說過,怎麼她卻記不住呢?
看看孫思媛聽了他的話攪在一起的小指,他又有些心軟,知道自己娘子在懺悔,在討好,他的冷臉也繃不下去了:“好啦,我知道你是被人抓走的,你不是故意不回家的,只是,以後神仙水別亂用好嗎?”
把孫思媛摟在懷裡,他的臉色幾分脆弱幾分殘忍,“你救了人家,人家反而會惦記上你,思媛,我只想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不想置你於險境,你是最重要的。別人,生生死死又怎地!”
這話與孫思媛一貫奉行的“生命至上”原則相悖,她卻唇舌打頓,無力反駁。
你是最重要的。
親眼看著你在我面前受傷流血,我眼淚紛飛。因為我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見不得你受傷,見不得你流血。
趙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