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豈外飾,蓋自然耳。至於林籟結響,調如竽瑟;泉石激韻,和若球鍠;故形立則章成矣,聲發則文生矣。夫以無識之物,鬱然有彩;有心之器,其無文歟!
從以上論述我們可以看出,文德之大,首先在於它有一種普遍性,這種普遍性又體現在時空兩方面。就時間而言,它與天地並生;就空間而言,它遍於宇宙之內:“仰觀吐曜”,日月星辰交相輝映;“俯察含章”,山嶽河漢交錯縱橫;人類作為萬物之靈,更是文采斐然;即便“傍及萬品”,也“動植皆文”。很顯然,“文”既然具有普遍性,也就絕非一種偶然現象,或者說也就具有必然性。這種必然性,劉勰用“自然”這個概念來表述:“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夫豈外飾,蓋自然耳”。所謂“自然”,與其說是自發、自為,毋寧說是必然。
那麼,“文”的這種客觀必然性是從哪裡來的呢?或者說,“文”的存在根據和終極原因是什麼呢?從“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並生”的說法看,這個根據和原因應該是很大的。因為“體”大“用”才大,“道”高“德”才高,既然文之德大到了“與天地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