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事了。
“真是謝謝您了。”劉朗看出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替我向和尚道謝。
和尚楞了一下,輕輕笑了笑,邁開大步,轉身走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和尚的笑臉。
目送和尚的背影走了很遠,只見他轉過頭,對我喊道:“我把你包放大巖洞,你到那取吧。”
和尚走起山路來簡直是如履平地,腳下十分輕鬆靈活,那樣子比起年輕力壯的背夫竟也毫不遜色。
“其實,和尚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壞人,要不然也不能發起組織這樣的愛心捐贈行動。只是他有些過於自我,像個獨行俠,不太善於帶領和組織團隊而已。”大姐輕輕地說道。
大姐說的沒錯,想想之前,大家對和尚的態度也確實有失尊敬,畢竟他是我們中的長者。等再看見他,還是當面向他表示謝意吧!
大姐、清平、劉朗和我四個人可就沒有和尚那麼輕鬆了,我們用了將近兩倍的時間才狼狽地到達大巖洞。找到了我的揹包後,我的腿就再也不想挪動半步,一下子便癱坐在了石頭上。
刺眼的陽光照在一條從山頂直瀉而下的瀑布上,幻化出七彩的虹影,美極了!水勢急轉直下,不斷地與巨石相撞,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斑斕的珍珠四處飛濺。散開的一剎那,有瞬間被迷惑的幻彩之感。心靈稍稍顫動,說不清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還是迷戀那幻影。也許我認為的幻影真真實實存在過,只是一眨眼就會衝破瞳孔的圈禁。
“簡直就是在夢中,大自然的手太神奇了。”劉朗眼神迷離,一臉的陶醉。
大姐笑了笑。我和清平都沒有說話,聽著江水奔騰咆哮的聲音,很是奇怪,要是在以往,我會覺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是那麼刺耳,可現在聽起來,這聲音不但悅耳,而且,假如沒有這聲音的伴奏,還會感到遺憾。
捶打著已經酸脹的肌肉,我已經對走路產生了恐懼,真的很怕站不穩,一腳踏進這湍急的流水禁區,那我就得和它永不分離了。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水的觸控下變得面目全非,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切!自己嚇自己,真是個膽小鬼!我趕緊結束自己漫無目的的神遊。要努力向前,向前走,一定能到達目的地,要對自己有信心。我長長地吐了口氣,算是給自己打氣吧。
“我沒水了,你們誰還有水?”聽到清平的這句話,我也感覺嗓子開始冒煙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絲毫感覺不到水的味道。我的水早見底了,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大姐和劉朗身上。看到我可憐巴巴的目光,劉朗聳聳肩,晃了晃自己的水瓶,裡面也少得可憐。大姐也沒水了。 “失誤,我們應該多帶點水上路的。”清平懊喪地說。
“沒關係,這條路上總有人來的,我們可以借點水。”大姐安慰道。
我摸摸自己的嗓子,無助地望望四周,突然發現,從迎面拐角處跑來一條小狗。
我指著那個方向,驚喜地叫道:“快看,有條小狗。”
“那不是我們在拉格宿營地看到的那條狗嗎?”順著我指的方向,劉朗回答道。
“是嗎?”大姐抑制不住的高興,“那肯定會有背夫過來的。”
我們四個人就像站在只有立錐之地的懸崖上,突然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般興奮。果不其然,一隊馬幫在小狗身後出現了。我們起身給馬幫讓路,雙腿痠痛麻木,猛地起身,腦供血不足,一陣眩暈。我緊緊地攥住登山杖,把頭靠在手背上,讓意識慢慢清醒。
“你們揹包裡有水嗎?”劉朗趕緊問道。
“沒有。”一個將外套系在腰間的矮個子背夫一邊比劃一邊回答。
“那有飲料嗎?”劉朗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
“更沒有了。”跟在後面的高個子笑了。
“那你們路上怎麼喝水?”大姐問道。
“喝山泉水啊。”矮個子的背夫顯然覺得我們的問題問得有點弱智。
“這裡哪有山泉?”我在納悶,怎麼走了一路就沒看到山泉呢。
“那不就是嗎?”他指著前面的瀑布,抬高了聲音。
“瀑布是瀑布,可到這裡就變成山泉了。”清平嘟囔著。
我一邊看著馬蹄子在水裡倒騰,一邊想:我才不喝呢?太髒了。就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發現同伴顯然已經背叛了我,他們正在朝山泉走去,準備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劉朗回頭看我站在原地未動,向我露出了一個理解的笑容。
一個渴得要命的人看別人喝水,就像一個飢餓難耐的人看別人吃東西,那難受勁就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