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力量,而且還和《聖經》裡的寓言一樣具有明確的說教性。說電視廣告的主題是產品就像說喬納的故事主題是解剖鯨魚一樣,完全不相干。說得深入一點,電視廣告的主題是教我們應該怎樣生活。而且,電視廣告具有栩栩如生的影象,透過這些影象我們可以輕鬆地學會廣告想要教給我們的東西。廣告想要教給我們的東西很多,如短小簡單的資訊優於冗長複雜的資訊,表演優於說理,得到解決方法優於面對問題。這些觀點自然要影響我們看待政治話語的態度,也就是說,我們會把電視廣告中傳遞或強化的一些涉及政治的觀點視為常理。例如,一個已經看過百萬條廣告的觀眾可能會認為,所有的政治問題都可以或應該透過簡單的方式得到快速的解決;複雜的語言無法讓人信任,戲劇的表達方式適用於所有問題;爭論讓人反胃,而且只能讓人心生疑惑。這樣的觀眾也許還認為,沒有必要在政治和其他社會生活形式之間劃定一條界線。電視廣告可以用運動員、演員、音樂家、小說家、科學家或伯爵夫人為他們根本不瞭解的產品代言,電視廣告也讓政治家們得以擺脫自己有限的一點專業知識。政治人物可以隨時隨地地做任何事而不會讓人覺得行為古怪、狂妄自大或不合時宜。他們已經作為公眾名人深深地融入了電視文化之中。 名人和出名是完全不同的。哈里·杜魯門廣為人知,但他不是名人。不管人們何時看見他或聽見他,他都在大談政治。我們很難想像杜魯門或他的夫人會作為嘉賓出現在《戈德堡一家》或《我記憶中的媽媽》這樣的電視節目中。那時的政治和政治家與電視節目無關,人們觀看電視節目是為了娛樂,而不是為了瞭解政治候選人和他們的觀點。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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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難說政治家們是從什麼時候起把自己作為娛樂素材推出的。20世紀50年代,埃弗裡特·德克森參議員作為嘉賓出現在《我的臺詞是什麼?》中。競選總統時,約翰·肯尼迪特別開恩,讓埃德·默羅的《面對面》攝製組到他的私宅拍攝。理查德·尼克松在《大家笑》中出現了幾秒鐘,這個1小時長的喜劇節目完全以電視廣告為藍本。到了70年代,大眾開始接受政治人物成為娛樂世界的一分子。到80年代,政治人物大規模湧向電視。副總統候選人威廉·米勒為美國運通訊用卡做了一個廣告;“水門事件”聽證會的明星薩姆·歐文也成為廣告代言人;前任總統傑拉爾德·福特和前任國務卿亨利·基辛格一起參加了《豪門恩怨》的談話節目;馬薩諸塞州州長邁克·杜卡基斯出席過《你在何方》;眾議院議長蒂普·奧尼爾出席過《喝彩》;拉爾夫·納德、喬治·麥戈文和愛德華·科克市長主持過《星期六晚上直播》,科克還在詹姆斯·卡格尼主演的電視版電影中扮演過一個角色;里根的夫人也曾出現在這類電視節目中。如果加利·哈特參議員出現在《西爾街藍調》裡,會有人感到吃驚嗎? 雖然我們還不能說政治家成為名人已經使政黨不再重要,但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不同政治家的仕途此起彼伏之間的聯絡。有些讀者可能還記得過去,那時的選民對競選者幾乎一無所知,對於他們的性格和私人生活也沒有概念。在我年輕時的一個11月,我對是否選舉一個*黨人的市長候選人感到猶豫不決,因為我覺得他既愚蠢又*。“這有什麼關係?”我的父親對我說,“所有的*黨候選人都是既愚蠢又*的,但是你想讓共和黨贏嗎?”他的意思是,一個明智的選民應該選擇能夠代表他的經濟利益和社會視角的黨派,選舉“最佳人選”在他看來純屬幼稚之談。他從不懷疑共和黨裡有相當出色的人物,但他知道他們不會為他這個階級講話。他非常欣賞紐約坦曼尼協會【坦曼尼協會(Tammany Hall): 成立於1789年的紐約市一*黨實力派組織。——譯註】鼎盛時期的領導人蒂姆·沙利文的態度。據特倫斯·莫蘭在他的散文《1984年的政治: 這就是娛樂》中寫道,有一次沙利文所在選區有6382張票投給了*黨,有兩票投給了共和黨,對這個結果他很不高興。在評價這個令人失望的結果時,他說:“凱利來找我,說他妻子的表兄支援共和黨派,為了家庭和睦,我同意他把票投給了共和黨。但是我想知道,還有一票是誰投的?”【莫蘭,《1984年的政治: 這就是娛樂》,夏季刊,1984,第122頁。】 我不想在這裡討論沙利文這些話裡表現出來的智慧。也許確實有人會不顧黨派差異把票投給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雖然我還不知道有這樣的情況)。我想說的是,電視無法告訴我們誰是最佳人選。事實上,如果我們認為所謂“最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