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變故。”
“傅老,你可別看錯人了,卓老弟不是江湖人,他根本就不適江湖。像這種愛恨分明,死抓住義理不放的人,怎麼能在江湖中混?三句話他就會把事情弄僵,他只配充任打手,沒有縱橫捭闔的折衝長才。我們要的是能屈能伸,能做大丈夫,也能當鼻涕蟲的人物。呵呵!在下不能再等了,請代向卓老弟致意,告辭了!”
“糜兄好走。”長春谷主夫婦欣然送客。
“賢夫婦請留步!”北人屠抱拳一禮,大踏步走了。
內室中,裴萱姑娘在一旁張羅,不時替正在運功推拿,渾身大汗的卓天威輕柔地擦掉頭臉、雙手的汗水。
床上的鳳鳴已百脈回春,閉上風目作深長的呼吸,忍受推揉拍打的痛楚,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最後,卓天威替姑娘蓋好被子,撥出一口長氣。
“休養三兩天,你就可以復原了。”他整衣而起,拉了裴萱往外走:“讓你姐姐好好睡一覺,暫時不要驚動她,替她準備一些肉湯,不許她吃固體的食物,雖則她覺得自己可以吃得下十隻雞。”
“大哥,謝謝你!”裴萱由衷地說:“姐真幸運,大難不死,將有後福。”
“為了我的事,她九死一生,我感到很抱歉。”他向外面走:“幸而她沒發生什麼三長兩短,再晚半個時辰,任何人也無能為力了。”
出到前廳,長春谷夫婦剛送走北人屠折回。
“賢侄,北人屠剛走,有訊息奉告。”長春谷主挽住了他:“鳳鳴怎麼樣了?”
“寒毒離體,小萱姑娘知道怎麼照料。”他取過自己的護腰和刀:“大叔,北人屠他怎麼說?”
“有關靈狐的訊息……”
船靠上了高橋鎮碼頭,已經是申牌正末之間。
大名鼎鼎的無敵金刀柏彪,居然化裝成一位水夫,帶了一名同伴,往船上一跳,拉開艙門往裡鑽。
“柏前輩辛苦了!”躲在艙內的卓天威行禮道勞:“諸位大概早就到了此地?”
“何止是早就到了此地,在下是從常州往回趕的。”無敵金刀盤膝坐下吹鬍子瞪眼睛:“混帳王八蛋!咱們上當了!”
“怎麼說?”
“那艘船到了常州,停泊一個時辰後再往北航,咱們的人,這才發現船上的人全都換了面孔。”
“哎喲!這……”
“這是說,騷狐狸那群狗男女,已在中途用金蟬脫殼計溜掉了!”
“會不會在場州換人的?”
“不可能。”
“哦!柏前輩……”
“常州不僅有我們的人,還有三星盟不少精明的高手眼線,沒有人能在那地調包而不被發覺的。”
“那麼,他們是在無錫到常州這段河面脫殼的了。”卓天威有點焦灼不安。
“當然有此可能。老朽趕回來的用意,是希望找出一些線索。”
“回頭找?”
“已經派人了。老弟,你看這裡,這裡是運河分道碼頭,右面的運河從江陰來,他們乘坐的烏篷平常得很,事先準備同型相似的船隻,雙方乘亂泊靠,不難擾亂眼線的耳目。他們是昨晚黃昏時光在此泊靠的,正是大小船隻進出最忙碌的時光。”
“相前輩猜想他們向江陰走了?”
“很難說,有進一步追查的必要。”
“也許他們已經就陸地走了。”
“有此可能,老弟且先到常州,在場州等候訊息,老朽在沿河廣佈眼線進一步追查,有訊息當以最快速度傳往常州。”
“也好,晚輩認為,連夜駛往常州,不必在此過夜了!”
“也好,老朽該走了。”
“晚輩也立即起航。”
這段運河夜航的船隻甚多,順流北上速度甚快,三支長槳破水急駛,沿途超越不少客貨船。
四位舟子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掌後槳的正是浪裡鰍潘小秋。
這位小潑皮頗重義氣,拼命晝夜兼程並不僅是為了錢,精神力量乃是出於他對卓天威的英雄崇拜。
船遠出兩三里外;月朗星稀,前後不見船影。
卓天威出現在後艄,坐在浪裡鰍的後面,手中有用油綢包妥的包裹,刀和皮護腰也另加防水油綢紮好。
“潘兄,在場州碼頭等我。”他說:“到南門外的碼頭,如果有人套口風,就說我進城打聽訊息去了。”
“你留在高橋鎮?到常州還有八十里呢!”浪裡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