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追問:“他到底姓甚名誰,怎生模樣?”一併問出眾人心聲。
黃金魁略微黯然,“我問過,他卻不肯說。所以,我有心與他義結金蘭,也不能夠了。至於相貌嘛,”他皺起眉毛努力尋找形容詞,“麵皮不黑也不白,鼻子不塌,眼睛不小……”
梨花仙子沈妙妮聽到此處,撲哧一笑,“哪有黃伯伯這般形容人相貌的?錦州少俠是容長臉高鼻樑濃眉虎目,身高七尺有餘,腰挎一柄黃金彎刀,一身正氣,相貌堂堂……”
韓珍聽到此處,不禁抬頭看向這沈妙妮。
只見她杏眼櫻唇,一襲白衫裹著玲瓏嬌軀,正是十八九歲最引人的年紀。此時她也察覺自己言語冒失,不由咬住下唇面頰微紅,可隨機羞赧消退面露黯然。眾人見狀那還不明白?這梨花仙子八成是看上了那位少俠,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眾人見狀生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暗道,這麼美的女子都不要,那錦江少俠好生心高啊。
李捷卻奇道:“彎刀?這錦江少俠竟是使彎刀的?難道他是……”眾所周知,西容人使彎刀,大延人使長刀。眾將心中驚疑,難道竟有位西戎大俠在大延境內行俠仗義?
五短身材的薛鐵骨介面道:“不不不,他絕對是我們大延人。至於那刀嘛,卻的確是一把西戎彎刀。刀鞘系純金所造,花紋繁複鑲金嵌寶,在太陽底下直晃得人眼花。一抽出來啊,刀身寒光閃閃,能冷到人骨子裡去。”
此言一出,眾將神色不由一沉。難道這位少俠竟與西戎權貴有瓜葛?
韓琮突然心思一動,搭話道:“聽薛大俠這麼一說,這可真是柄價值連城的寶刀。”說著看了韓珍一眼,卻見他低著頭。
薛鐵骨顯然極其中意那把刀,立刻讚道:“可不是嘛!我一見那刀就心癢難耐,直跟了他兩天才撿著機會得了手,可……最後我卻只好拼命追著他還回去。”
眾人心中嘀咕,敢情這位大俠是個偷兒,聽到這裡卻忍不住好奇,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問道:“怎麼回事?”
薛鐵骨嘆口氣:“原來他早就發覺我算計他那刀呢,索性在上面塗了藥讓我得了去。我得了那刀成天兒地愛不釋手,然後藥就透過面板……起了作用。我知道把刀還給他就能拿到解藥,可我實在捨不得,便私下找了好些個大夫,但是醫來醫去誰都醫不好,最後我只得認命。可是這錦州少俠的行蹤實在是飄忽不定,我剛得了信他出現在某地,等我趕到地方,他卻早已走了。就這麼著,追著他跑了大半個延國,好容易在滄州的一個小縣城找著了,這才了了這樁事。唉,他說我為這刀吃了這許多苦頭,本該送我,可最後還是沒給。”說到這裡,神情頗為惆悵。
韓琮聞言又看了韓珍一眼,卻見他抿起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不過此時眾人的心思已經不在刀上了,“什麼毒藥啊?這麼厲害?!”
薛鐵骨突然扭捏起來,含混道:“也不算什麼厲害的毒藥。”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可薛鐵骨一大老爺們此刻活像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媳婦,紫漲了麵皮抖著兩撇小鬍子卻硬是不鬆口。
眾人見他如此,越發好奇,更是往稀奇古怪的地方猜。
“讓人拉肚子的?”“讓人癢癢的?” “讓人禿頂的?”
……
行顛和尚忽地一拍桌子,桌上碗筷杯盞跟著一齊跳了一跳,只聽他驚道:“難道是……那個?!”
薛鐵骨倒抽一口氣,看向那大和尚,“難道你也……!”
眾人見他們兩個隔著幾張桌子“眉目傳情”,俱是心有餘悸欲言又止的尷尬模樣,越發心癢難耐一頭霧水。
這時鳳山苗姥姥嘿嘿一笑,一語道破天機,“是讓男人不舉的藥吧。”
二人滿面赧色,垂下眼皮,竟是預設了。
沈妙妮聞言立時漲紅了臉,其他都是男人,一聽之下又是好笑又是訕訕,互相交換個眼神,心照不宣,難怪薛鐵骨追著他跑,這錦州少俠未免太促狹了些。
昌王不屑道:“這下藥的做法太下作了。哼,依本王的意思,這人徒有俠名,不過爾爾。”
坐在一旁的璇璣子捻起他那三縷微髯,正色道:“殿下久居廟堂,對江湖事瞭解不多,且聽老夫細說一二,再下定論不遲。”
“這銅豌豆薛大俠,原本的名號課是妙手空空,憑著一手精妙手法幾乎偷遍了武林大小各門派,等閒金銀珠寶還入不了他的眼,專揀神兵利器古董珍玩拿。除了這妙手空空的絕技,薛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