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盈一聽,大笑起來,“他才不會喜歡我呢!他肯定不喜歡男人,我猜他也未必會喜歡女人。在他眼裡,所有人都太笨太可笑!”
這次,輪到風曜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嘛,我們定親也是他策劃的。”
“什麼?”挑眉。
“才不是因為他喜歡我!他大概一眼就看出我怵他,柿子要找軟的捏嘛。”
“敢情你剛才說得丈夫要對妻子忠誠什麼的,是被你家河東獅逼的?!”
“呵呵,才不是。你肯定猜不到,定親第一天他就跟我說,成親之後兩人各行其事,只要我不去煩他,要納妾還是養男寵都隨我去。”
“……!”瞪圓了眼。
“呵呵,嚇到了?我當時也嚇了一跳,覺得他肯定不是好人。不過,他真的很厲害,聰明冷靜,世故圓滑,又很博學。但是個性實在糟糕,又冷又硬又討厭,譏諷起人來不留一點情面。雖然冷嘲熱諷,不過仔細想想說得倒有理,想來也算是為了我好吧。”
“……那她不要你管她,難道她自己要養個後宮?”
“他才沒興趣呢,他要作個大將軍!”
“……志向遠大啊。”原來是將門虎女。
“你知道嘛?他這個人雖然討厭,卻有種力量。讓人覺得無論他要作什麼事,不管多難,都一定會成功……”可惜,他能給他的幫助很有限。
“聽你這麼說,這真是位奇女子。”活脫脫是隻母老虎投胎!
“他的確是個,恩,奇人。”又是一個古怪的笑容。
“那就恭喜你早日成為大延第一位大將軍夫婿了。”風曜打著趣,心裡卻疑惑這位的個性強勢霸道,和他二哥還有夫子的完全不同啊。
譚盈聽了,笑笑,不以為忤。
風曜仔細一想,譚盈先說這位奇女子世故圓滑,又提到她尖刻嘲諷,自視甚高。這樣的個性似乎十分矛盾呢。
聽譚盈話裡意思,他似乎很討厭她的強勢霸道尖酸刻薄,但口氣裡又流露出佩服和一絲憐惜。態度也很矛盾那。
風曜心裡卻對兩人的關係越發好奇,當下沒有忍住,又問了一句:“那你怎麼會願意和她定親?這種老婆娶來當佛供著麼?”
這個話問得十分冒失,風曜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怕譚盈惱了。
誰知,譚盈不假思索地答道:“雖然是他開始設計我,不過我反正不喜歡女人,他正好可以做擋箭牌。”想了想自嘲地笑,“我們這也算是各取所需。再說,他的個性那麼強,想要什麼他自己會去爭,用不著我供著。”
“可是,她真能不介意你另找情人?”
譚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們的關係勉強可以算是亦師亦友,他怎麼會管我的事。再說,我們已有默契不會做危害對方的事情。我想這就夠了。”
風曜待要再問,譚盈卻推說自己沒見她幾面所知不多,不肯再談。風曜也就識趣地轉回到信物的問題上,拿了那把桃木梳充數。
以後幾天,兩人照常一起遊山玩水,談笑風生。沒有刻意迴避,卻也沒有再做親近的事。
但是發生過的事怎麼可能真當沒有發生過,兩人的心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同樣的動作作出來,似乎多了一分親暱;
同樣的話說出來,似乎有了一絲別樣的含義;
同樣的話聽在耳中,似乎包含一些不同於朋友間的情誼;
至於眼神,風曜的玩世不恭中多了探詢和溫柔;譚盈的平和溫潤中多了迴避和閃躲。
風曜越來越在意譚盈的一舉一動,總是不動聲色地探問他的事情。喜好、經歷、朋友、家人,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他都感興趣。
譚盈和風曜談論起自己的喜好來一點不避諱,問什麼說什麼。但是談論起自己的經歷和親友時,態度卻十分謹慎,避擴音到具體的人名和任何特殊的地名,還有任何具有典型特徵的事件和物件。
風曜很快發現了這一點,其實他倒不吃驚譚盈的說話方式。因為,從和他們相識起,譚盈就抱有一種淡淡而交的態度,不問別人的家世背景和過往,也不說自己的。他似乎就只是把自己當作是個旁觀者一樣,到這大千世界遊歷一番。等什麼都看過經過,他就淡淡地轉身回去自己的世界,不會再主動和遊歷中結識的人聯絡。
到不是說,他待人不誠懇。相反,對於周圍的人和事他有種真摯的感動,就連他講起自己幼時趣事時的表情,也都是生動鮮活的。可是,風曜再一旁聽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