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側過頭去,那隻手卻沒有離開,順勢摸到了下巴,順著漂亮的下頜覆上了他的脖子。它似乎對他的脖子很感興趣,反覆撫摸著,特別是微微隆起的喉結。
譚盈清楚地感到那隻手乾燥溫暖,掌心有薄繭,手指也是修長有力。
這樣的一隻手在脖子上流連不去,足可以讓任何人緊張得寒毛直豎。
譚盈也不例外,身體僵硬,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開始充滿希望,希望可以借這個“好心人”逃走,最不濟也能多瞭解些情況。現在心漸漸沉下去,看這人的動作,八成是劫持自己的主謀,而且行事怪異,恐非易相與之輩。
這時,那隻手大概是摸夠了,離開了他的脖子。
譚盈才剛撥出一口氣,略微放鬆。
那隻手又摸上了他的肩膀,譚盈剋制住厭惡的感覺,抓緊時間打探訊息:“請告訴我,你是誰,還有為什麼要綁架我?”
沒有回答。
“你是為錢嗎?我家頗有些錢財而且家人很疼愛我,他們一定會付贖金的。”
沒有回答。
“難道我得罪過你?我一向與人為善,如果有所衝撞,也是無心的。你可否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我一定賠禮道歉,直到你滿意為止。”
還是沒有回答。
“或者是我身邊朋友得罪過你。也請你說出來,在下人微言輕,也願意做個和事老,為你和我的朋友化解誤會。”
“或者你有什麼難處,我雖年輕,但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空蕩蕩的房間只回蕩著譚盈一人的聲音,他絞盡腦汁把所有能想到的情況都提出來,希望有一條可以打動那人。
他已經不指望那人開口回答他。只盼著有什麼話可以引起他的情緒波動,說不定可以以此作為突破口,推測出一些有用的資訊。
可是這人心志之堅定,遠在他所認識的任何人之上。
譚盈又是百般利誘,又是軟言威脅,又是懇切哀求,直說得口乾舌燥。
那道呼吸還是依舊平穩悠長,那隻手還是不慌不忙地撫摸著他的身體,無論那個部分都用一樣多的時間。所以,本來應該很曖昧□的動作,竟然沒有一絲曖昧□的味道,真真怪異到了極點。
“最起碼,你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吧?”譚盈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開口詢問。
還是沒有回答。
當那隻手一路向下握住他的□時,譚盈大聲驚叫出來。
“你要幹什麼?!”借這句話,他的情緒徹底爆發出來。
“難道你把我劫來,就為了幹這種事?!!”
那隻手鬆開來,卻輕輕揉捏起兩隻小球。
“住手,你這個大變態!!”
那隻手真的鬆開了,好整以暇地開始研究他的大腿。
努力維持的理智平衡的心境一旦打破,形勢就開始失控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湧上來,譚盈再也無法說每句話前都斟酌用詞了。
他又叫又罵又哀求,拼命扭動身子想要把那隻手甩開來,情緒完全失控。被劫以來努力壓制在心中的恐懼、不安、難堪、羞恥、厭惡、沮喪、挫敗和怨恨統統暴露無遺。
最奇的還是那個人。
面對這樣的叫罵,竟然還是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甚至手下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
等到譚盈罵不出詞來,喘息著攤在“床”上,那隻手也終於從他的腳踝上離開了。
譚盈微微打著顫,聲音夾著哭腔:“你要是想要羞辱我,這樣也就儘夠了。放我走吧,……求你了。”
呼吸聲停在他的頭頂上,似乎在審視譚盈的狀況。
過了片刻,他聽到那呼吸聲漸漸遠去,才輕輕撥出一口氣。
心裡有些慶幸,事情總歸沒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
誰知沒走多遠,那道呼吸停住了。
譚盈一直在留心戒備,這時心又噌地提起來了。
那道呼吸聲卻並沒有像他擔心的那樣再移到他的身邊來,卻出乎意料地響起了一道平穩低沉的聲音。
“你有一副討人喜歡的身體,我很滿意。現在,乖乖睡吧。”
譚盈呆楞片刻,隨即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張口大罵:“你個烏龜王八蛋!!”
那人不以為忤,輕笑起來。
若在平時,譚盈一定會說這人的笑聲低沉優雅,很有魅力。
而現在,他只覺得這笑聲裡滿是羞辱嘲諷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