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寬慰:“公公莫慌,你且慢慢說來。如果事情果然重大,小王會為你向陛下求情,懇請陛下看在小王薄面上,連驚擾的罪一併免了,可好?”
他感激地抬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安王”溫文爾雅地坐在上首,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太監頓時面如土色,冷汗淋漓,癱軟在大殿中。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寫完了宴會!
好餓,吃飯去了~~
祝各位大人週末愉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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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二十章 驚變 …
在文賢帝滿臉怒色的籠罩下和“安王”溫和目光的注視下,那個太監戰戰兢兢地說,他剛才看到雍和殿裡有燈光透出來,恐有膽大妄為之徒入內行竊,為非作歹。因為皇上有旨任何人無皇上御令不得入內,因此特來稟報。
文賢帝一聽,大為震怒。
雍和殿是太子母妃蕊妃娘娘生前所居住的宮殿。文賢帝喜好美色,個性風流,寵愛過的妃嬪數量眾多。可若說哪個妃子最得他喜愛,除了芳華早逝的蕊妃,再無第二人。蕊妃去世之後,他一直讓雍和殿空著,除了宮人定期灑掃,便只有他一人隔上十天半月去坐坐,算是睹物思人,追思愛妃音容笑貌和兩人琴瑟和鳴的恩愛時光。如今竟然聽到有人夜闖雍和殿,怎能不怒?!
文賢帝立刻下旨命御林軍前去抓捕犯人。
在此之後宴會照常進行,文賢帝雖然人還坐在御座上,卻明顯心不在焉。大殿中,有人神色慌亂,卻強自鎮定;有人從容自若,卻偶然失神;有人一派溫文隨和,卻用言語暗中譏刺;大多數人不明所以,談笑間互相使個或疑惑或詢問的眼神。
韓珍讓“風曜”半靠在自己身上,小聲和臨席的吳國官員解釋他的隨從貪杯醉酒,又低聲詢問雍和殿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官員被詭異的氣氛弄得有些惶恐,也沒留心“風曜”真醉假醉,反倒是小聲解釋起雍和殿和蕊妃娘娘的關係。
韓珍一邊聽,一邊將大殿中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單從他們的反應,也可以看出是誰在背後主使那齣好戲。
而北肖睿王耶律鵠也是一邊笑眯眯地和眾人談天說地,一邊不動聲色地玩味著上首幾人的神情,心中猜測必定是某些人聯合起來要給某人使絆子,結果被陷害的人毫髮無傷地回來了,就換那幾個難受了。
呵呵,這出戏有點意思,只怕還沒完,看來這次出使南吳不會空手而歸。
耶律鵠正尋思著事態會向那一方發展,目光無意中掃到下手,正對上一雙清亮審視的眼眸,心中不覺驚詫。他一向自詡旁觀者,最能跳出局外審時度勢,往往見識高遠慮事得當,是以成年後得封睿王。沒想到今晚大殿中還有一人和他一樣不聲不響地審視分析著眾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耶律鵠不禁仔細打量那個坐在末席的清俊少年,他卻有些侷促地舉杯相敬,笑容羞澀。耶律鵠笑眯眯地略微頷首。隨後兩人各自收回目光,看向別處。
宴會進行到深夜,眾人告辭,勉強算是賓主盡歡。
第二天,安王等人聽說宮中兩名侍衛因意圖偷盜宮中財物被斬首,兩位寵妃一夜間失卻聖寵,被賜下鴆酒。至於那位闖入宴會的中年太監,因衝撞貴客而杖責三十,臥床不起,兩旬後因棒瘡反覆發作而一命嗚呼。只是那場盛大的宴會之後緊接著發生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眾人無暇去記掛一個小人物的生死了。
那樁盜案的真相只有主謀者、執行者、受害者以及風曜韓珍知道,主謀者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也不敢聲張,只得暗自咬牙忍了。但是,安王經此一事卻驚魂難定,總疑心還有什麼後招,一連數晚思前想後不能安枕。
韓珍也是心思很重的人,他回想當晚眾人的神色,心知必是拓跋朔和昭雲太子合謀陷害安王無疑。那麼,文賢帝是否默許,北肖的耶律鵠事先是否知情?如果三國都對大延不懷好意,南吳大延兩國皇室縱使結為姻親,又有何用?如果昭雲太子真的要與大延為敵,即便永嘉公主作了他的太子妃,又有何用?
風曜看兩人情緒焦慮,愁眉不展,不由寬慰道,像他們這般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還沒等公主出嫁,自己就先病倒了。豈不遂了那些小人的心?何況,這般疑神疑鬼只會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盡,等到他們真的突然發難,哪有精力應付?
安王和韓珍都知風曜說得有理,雖然學不來他的灑脫,好歹情緒漸漸平復,寢食照舊。
五月將盡,臨川的天氣開始熱起來,整日裡聽著知了沒完沒了地叫,讓人沒來由地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