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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吳國本要迎娶我大延公主,我們千里迢迢送公主過來,你們卻突然變卦,執意退親,這又算什麼意思?欺我大延無人嗎?!”
“這位大人不要弄擰了,是你們延國欺我大吳在先!”
“這叫什麼話?!賊喊捉賊?!”
“哼,為了貴國公主的閨譽,在下還是不要挑明比較好吧。”
吳國官員這麼不陰不陽的一句話,氣得當場的延國官員都是一愣,隨即都露出激憤的表情。
昌王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安王也突然開口說道:“本王的皇妹自幼長在深宮,冰清玉潔,端莊嫻雅,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黃,毀她清譽。”安王的聲音還算平淡冷靜,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出那分隱忍的怒氣。
“事關兩國邦交,下官怎敢胡言亂語?”
“請恕本王愚鈍,大人不妨當堂講明。”
“王爺可以私下問明公主,何必讓下官當眾說出,徒惹難堪呢?”
“你不敢說?可見純屬子虛烏有!貴國竟敢栽贓陷害,本王怎可善罷甘休?!”
“既然王爺執意要聽,可別怪下官言語不恭。貴國公主在延國就已心有所屬,到了吳國也一直和那人暗同款曲。試問如此佳人,怎可配與我國太子?日後公主殿下的子嗣還不知是否承繼了我們大吳皇室的血脈?”
安王一聽,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憤怒地一拍桌案罵道:“你們這起小人難道只會行這種齷齪伎倆?!那人是誰?你有何證據?!”
韓珍一直站在後邊聽著看著,這時突然覺得吳國官員敢上門退親,恐怕真有什麼過硬的證據。他不安地和風曜對視一眼,發現他眼中流露出同樣的憂慮。
那吳國官員沒有驚慌,從容地從袖籠中取出一疊紙來,便要遞上前來。錢大人哪容他上前,疾走兩步從他手裡扯了過來,轉身恭敬地呈給安王。
那官員難堪地收回手,背在身後,冷哼了一聲,說道:“王爺請仔細看,自己妹妹和下屬的字跡可不會認不出吧?”
安王翻看著那些東西,昌王也湊了過去。其他人都預感必有大事發生,個個屏聲斂起,密切注視著兩位王爺的神色。只見兩位王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眾人更是惴惴不安。韓珍雖然看不見上邊的字跡,但卻看出紙的大小質地顏色都不盡相同,顯然不是一次所為。
那吳國官員神色倨傲,語氣嘲諷:“這些來往信件中可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萍兒展翔兩位年輕愛侶可謂是兩情相悅,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可惜這位萍兒小姐難違父命,不得不遠嫁他方。展翔只得忍痛護送心上人。不過,兩人舊情難捨,竟然相約私奔,要做一對亡命天涯的神仙眷侶。不知公主殿下的乳名可是萍兒,護嫁副將軍杜翼杜大人的字可是展翔?”
延國諸人聽了這麼一席話,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杜翼,公主的乳名不是人人都知,但杜翼的字確實是展翔二字。
杜翼彷彿沒有注意到眾人驚疑的目光,方正堅毅的面孔上雖有一絲蒼白悽楚,卻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坦蕩。
安王盯著他,神色不定,半晌才啞著嗓子問:“你有什麼話說?這信可是……偽造的?”
昌王道:“杜翼你別怕,本王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杜翼砰地跪倒在地,慘然一笑:“屬下不敢欺瞞兩位殿下,這些信的確是屬下所寫。……屬下仰慕公主已久,利用職務之便百般糾纏。公主寬厚仁德,雖然對屬下無意,卻不忍見我苦苦痴戀,偶爾應答我一二,也是勸我迷途知返之意。”
說罷看向那吳國官員,雖然仍舊跪在地上,卻氣勢凜然,沉聲道:“這些書信都是杜某一人的痴心妄想,與公主絕無關係。而且公主殿下一向對屬下不假辭色,何來兩情相悅?!更何談私奔?!杜某心知自己膽大妄為,其罪當誅。但這只是我一人之過,這位大人不要胡亂攀扯,妄圖玷汙公主清譽!”
那吳國官員冷笑一聲:“杜大人真是情深意重。呵呵,恐怕大人自以為公主給你的書信早已被你燒掉,才會如此篤定吧。只是那最後一封信卻是公主寫完還未送出的,信中提及對大人的深情厚誼以及私奔的要求呢。”
“胡說!公主品行端莊,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信?!定是有人偽造陷害!!”杜翼雙目冒火,厲聲駁斥。
那官員見狀,非但沒有改口,反倒冷笑道:“大人不信?那麼暫且放下那封信的真偽不談。那厚厚一沓可是大人三年間寫給公主的二十七封信,公主殿下不顧你在信中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