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了。
忠順連王府都沒回,直接進了皇宮拜見皇帝。
宮中因為上皇病重的事情,氣氛很是壓抑。
到了皇宮後,忠順就直奔御書房,門口的小太監趕緊去通報了一聲,裡面才傳召了忠順進了屋裡。
皇帝正在御書房中單手撐著額頭,聽著聲音也沒抬頭。
“皇兄。”
“你回來了。”皇帝這才抬起頭來,臉上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他眯著眼睛看了會兒一身塵土的忠順,“怎麼沒回府上歇息了過來。”
忠順微微低頭,“不是說上皇病重,急召臣弟回來覲見嗎?”
皇帝將奏摺放到一邊,“剛剛收到邊疆來的戰報,賈璉大敗柔然,阿史那趁機攻打柔然都城,如今柔然已經是兩頭成空。”
忠順聽說賈璉戰勝,心裡一喜。
這次走的太匆忙,又有皇兄的人盯著,他連和賈璉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此次正好回來表明心跡。日後他不做親王,也不再做皇帝的耳目了。他只想做一個閒人,和賈璉在別處去與世無爭的過日子。
他剛抬頭要說話,皇帝已經站了起來,從御案上走下來,一直走到了賈璉的面前。他一雙丹鳳眼直直的看著忠順。
“皇弟,朕記得,你當初到母后宮中的時候,還不足五歲。咱們兄弟二人這些年相依為命,一起在眾兄弟裡面殺出了一條路出來,才有瞭如今的榮耀。”
忠順聽他說起當年的事情,心裡一震,聲音有些發緊道,“皇兄和母后的恩情,臣弟從來不敢忘掉。”
皇帝轉身,單手附後,笑道,“是啊,你一直都沒完,不過人心可變,誰又能保證日後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思。皇弟,朕希望,你這個兄弟能夠永遠都像以前一樣,讓朕可以將身後託付。”
“陛下!”忠順突然跪倒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全身緊緊的繃著。
皇帝眼睛一眯,也不扶他,只道,“你這是作甚?”
忠順吸了一口氣,才道,“臣弟想要辭去親王的位置,自貶為平民,希望陛下能夠成全。日後臣弟在民間過普通人的日子。”
“雖然已經猜到你會說這些事情,但是如今親耳聽到你說的這些,才真是真真切切的如挖心般的疼痛。”皇帝手指顫抖的指著忠順,“你這是要棄了朕,選擇那賈璉?”
“陛下,臣弟……累了。”
這些年,日日月月,從未有一絲一毫的輕鬆過,便是和賈璉情誼正濃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提心吊膽,各種揣測。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沒有精力再過下去了,賈璉而已不會再等下去了。
忠順頹然的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陛下,這些年,臣弟已經做了太多的事情了,只希望日後有生之年,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遊歷天下,過幾天輕鬆自在的日子。賈璉他也答應我了,還請陛下饒了他,莫要再苦苦相逼了。”
聽了這些話,皇帝顫抖的收回手掌,直起腰桿,眼神縹緲的看著門外,半響才道,“遲了……朕已經下了聖旨,宣召賈璉還朝。十二道聖旨下去,他若是沒有在指定的時候回來,就是違抗聖旨。你別朕更瞭解他,你覺得他會在明知道回來死路一條的情形下,還會回來嗎?”
“賈璉!”忠順瞪大了眼睛,幾步爬了起來,往外衝去。
皇帝揮手,“將忠順王送到太皇殿去,沒有朕的旨意,一步都不能出來。”
話音剛落,幾個身手利落的暗衛就跑了出來,將人牢牢的抓住。
“放開本王,放開本王……”忠順狠狠的掙扎,若是以前,尚且能夠過上幾招。如今甚至已經拖的比常人都要虛弱,一絲一毫都掙脫不開了。
突然,一個大太監急急忙忙的從長階下上來了。
“陛下。”
皇帝轉身,“何事?”
“陛下,鄴城傳來密報,大將軍賈璉為了攻破柔然,帶了幾千精衛前往柔然密地,結果……結果中了柔然人的火攻,燒死在了山林中……”
忠順聞言,瞳孔猛的縮緊,全身癱軟下來,“不會的,賈璉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話音未落,人便暈倒過去。
大將軍賈璉為國捐軀,訊息傳到了賈府和徐府之後,有人歡喜有人憂。
賈赦和徐儒當場暈死過去。
而榮國府這邊,王夫人對著天上冷笑幾聲。
賈母打著木魚,嘴裡唸叨著幾句往生咒。眼中卻未見半分的悲哀。只是可惜了,這些子孫裡,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有先祖遺風的,卻偏偏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