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2 / 4)

音落過耳畔,有如珠玉落地,冰雪破堤,卻帶著隱忍至極的痛苦。

屋內紫香氤氳,我被那份不容違抗的冰雪凜然所震懾,只得訥訥伸腳垂於床沿,雙手惴惴地攥緊床褥,目光定格於瑞獸呈祥的水墨屏風上。

他靜默埋首蹲在我面前,姿態冷漠從容,一雙冰魄修手,視若珍寶地捧住我血肉模糊的玲瓏小腳,浸入溫熱藥水中,以柔軟綢巾輕輕擦拭著小腳。

素日舞劍殺敵的潔玉手指,此刻竟溫暖如江南的陽光!

那份細膩溫暖,驅散了屋內昏暗壓抑,以及一日芥蒂!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藥方迷霧(2)

“飄飛,能否為我吹首曲子?”

我默然頷首,拾起枕邊翠竹短笛,翻手橫於嘴邊,凝神靜奏。

玄渺的夢幻笛音,在客棧樓上隱約漸起,多了幾分清脆婉轉,卻不似上次那般悲鬱沉痛,而是如清風拂面一般,輕柔明爽,在夜色中飄蕩開來。

雖然曲調相同,如今吹來,卻是多了一分塵世間的暖意。

這暖意悠遠傳去,漸漸沁入心中,讓人的思弦,都輕輕鬆下。

彼此的眉眼,都在這夜色中朦朧,只有這笛聲幽幽,彷彿在訴說心事。在幽幽笛聲,夜已過了子時,這漫長的一日,悄然結束。

“你今日為舒亦楓擋劍,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蘇遊影?”

他的虎口處,因持劍日久,薄繭微生,落在小腳柔軟處,帶起絲絲疼意。

我放下竹笛,無聲咬住下唇,“兩個都是,這有區別嗎?”

他手下一滯,“沒什麼!”

我垂首望著他發頂飄帶,心下飛快思索,草灰蛇線之下,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擰乾純白綢巾,為我輕柔拭淨雙腳,竟果真藥效奇特,轉瞬之間,便消去了腳上血腫與血泡,劇痛不復存在,鮮血也已止住。

我暗歎藥水神奇,不無歡快地搬弄著雙腳,卻因藥水不慎濺在臉上,觸動右頰猙獰血痕,不由捧面咬牙,如夜黑髮凌亂蜿蜒而下。

冷流雲凝重深鎖的愁眉不展,即刻起身,取下我覆臉右手,目見之下,自案上取來精緻藥箱,於床邊為我清淨敷藥,以雪白膠帶封貼住。

他蹲在床邊直視著我,伸手將我鬢間亂髮拂齊,眼中閃過一絲深遂凌波,“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在我心中始終是最美的。”

我手撫臉上膠帶,如墜迷霧地注目著他,卻見他若無其事地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予我,“這是昨晚神秘人飛梭傳書到你房間的,上面有具體的解毒藥方,到底該如何做,全由你決定,我會不惜一切維護你!”

我茫然接過信箋,他端盆起身,往香爐中新增一把茉莉香料後,便徑自離去,皮靴踏得烏木地板咚咚作響,修長的身影在屏風上投下搖曳的淡影。

隨著關門輕響乍起,驚得案上嫋嫋紫煙飄搖,我將目送視線收回,轉向手中信箋上,取出其中疊成方形的蘭花灑金箋,展開凝目觀摩。

清正儒雅的墨跡在燈燭下宛然,工整書寫著數行罕見藥引之名,必須以帶有千年狐妖的靈血,以及佛之舍利子,方能解妖屍奇毒。

妖屍奇毒以吞噬屍體的蠹蟲體液,配以萬種毒物屍體煉製而成,必須以修行千年的妖精靈血以毒攻毒,並以舍利子化解體內殘餘毒素,方能痊癒。

我轉身仰躺在雕花木床上,以手枕腦,望著其上清雅小楷,鎖眉深思。

妖屍奇毒號稱無解之毒,為何竟有如此高人能破解?這是否是舒亦楓的另一重圈套?倘若這又是毒藥,那麼便更是毒上添毒,百姓必死無疑。

要驗證這藥方是否屬實,唯有一個辦法……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勇揭皇榜

三匹駿馬在漫長古街中策馬翩然而過,為首一名布衣少年衣袂飄飛,恍若天人,潔瑩飄雪落在半張銀色面具上,有一種別緻的空靈。

寒冷飄雪的晨色中,一溜八口鎦金大銅缸羅列左右,遠遠望去,幾十名侍衛服色鮮亮,釘子似地站在巍峨宮門前紋絲不動,別有一種空寂肅殺的氣氛。

我在環形宮牆外挽韁駐馬,揭下花崗岩雕柱上的皇榜,驅馬步於持槍肅穆的侍衛前,甩開卷為一軸的皇榜,“快去稟報國王,我能解西域瘟疫!”

這聲雲淡風輕,清音不大,其中自信與力度,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經過我昨晚以身試藥,先服妖屍奇毒,後服解藥,便斷定了此藥定為真品,卻又因此舉而被冷流雲與慕容清嚴聲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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