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爾斯揹著木柴,抱著一袋碳火從周邊的騎士莊園回來。
沒有人在意他懷中究竟是什麼,因為誰都知道這位紫發年輕人有著一手好劍術,而丘陵區死人可不算是什麼事。
聚集地西邊,一棟搖搖晃晃的草木棚屋便是他如今的住所,這屋子的主人曾經是一位斷了條腿的老山民獵人,他在大狩獵時被魔獸巨熊襲擊,射穿了同伴的腳踝,讓對方拖延魔獸而活了下來。
因為襲擊同伴,部落砍了他一條腿,把他扔到山外自生自滅,而他憑藉一手既可以射中飛鳥,也能射穿人咽喉的箱術掙扎著活到了今年入冬前夕。
他死後,邁爾斯用劍搶到了棚屋的居住權。
爭奪過程中,他殺了三個同樣是難民,並且意圖劫持辛西婭來脅迫他的西境人,沒有絲毫因為是‘同鄉,
而手軟而這立威的效果很好。
「哥哥?」
進入棚屋後,男人就聽見了有些虛弱的女孩聲音,有著淺橙色頭髮的女孩正在照料屋內的火種。她看見邁爾斯回來後,便轉過頭笑著道:「火沒滅,旁邊水壺裡面的水是溫的,你快喝吧。」
「你先喝一口,彆著涼。」邁爾斯俯下身抱了抱辛西婭,然後開始為幾近於熄滅的爐灰中添木花:「沒有人過來吧?
「沒有。」女孩搖搖頭:「最近太冷了,大家都不敢出來。」
因為沒有柴,空氣又潮溼,無人照顧的話火種很快就會熄滅,而點火又是麻煩事,再加上辛西婭的體質,出門一趟被冷風吹簡直就是摧殘,所以邁爾斯只能將女孩留在棚屋裡。
當然,他沒有那麼蠢,覺得殺人立威就能威懾一群無法狂徒。
故而前幾次,邁爾斯明面上是出去,實際上就守在屋子旁邊,所有偷偷摸摸靠近棚屋的難民都被他親手殺了,腦袋就掛在一旁的屋簷下,這些頭顱如今正在風中搖晃,威懾了所有人。
當所有人都知道棚屋裡的女孩是邁爾斯最看重的人後,反而沒人敢打辛西婭的主意。
這樣一個年輕的劍士知道自己妹妹出了意外,居了整個村子的人都不奇怪,而那些瑙曼城的騎士知道這種事只會誇邁爾斯殺得好——難不成還真的指望用小女孩脅迫這劍士放下武器不成?
即便是有可能,他們也不敢賭。畢竟除了他們自己,沒人會在乎他們這些人的命。
邁爾斯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對外表現的狠辣又冷酷。
「用劍討取生活嘿。用劍討取生活。」
填了柴火,開始煮湯,年輕男人雙眸中倒映著爐火搖曳,心中嗤笑。
對過去天真的自己。
在蔚藍城,邁爾斯幻想自己在外面闖蕩,用劍討取生活的時候,從未想過流浪是如此難熬的事情。
那時,冒險在他的心中是快意恩仇,是浮雲長風,是在陽光之下乘馬持劍,斬惡殺敵。
但那是幻想。生活總是如此難熬。
今天吃的是黃豆湯,邁爾斯和辛西婭安靜地分著喝完了一小罐煮的爛熟的豆湯,然後就沉默地呆在火爐旁邊休息。
說來也有點奇怪,兩人自從逃離蒔藍城,來到南嶺的這一路上,他們居然都沒有生什麼病,身體也沒有特別疲憊過,甚至就連痛苦感知都不是很敏感……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好事。
有次在走山間小道時,辛西婭的手臂被判棘草刺傷了,可辛西婭自己卻沒有什麼感覺,邁爾斯晚上才發現女孩的手臂上已經凝結了大片大片的血痂,而辛西婭的小臉也煞白,走路搖搖晃晃時才察覺不對勁。
這種異常,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心,邁爾斯也嘗試過用小刀割傷自己的手指,他愕然發現,自己居然真
的失去了對很多痛苦的感知。
有一股力量,寄宿在他們的體內,讓他們不知疲憊痛苦,可以一路從西境走到商嶺……它讓一屆十歲不到的女孩也可以承受沿途的所有艱辛,卻也能讓人們漸漸地失去對自己‘生命,的掌控力。
「詛咒亦或是祝福。但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寒風在窗外拍打草棚,辛西婭已經睡著,邁爾斯沉默地坐在爐火前。
他很久沒有正經地睡過一次,或許是因為靈能的緣故,他的精神並不疲憊,但是大腦和身體卻急需休養。
「辛西婭和我身上的異常,需要儘快找昇華者乃至於靈能者解決我大概覺醒了靈能,要找工作應該不難。」
邁爾斯心中靜靜思索:「問題是如何證明這點?我的靈能只有在危險時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