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但党項人向來以馬快弩硬見長,加之又是挾怨而來,士氣正盛,若是果然當面硬拼,即便是僥倖勝了,我軍的損失必然也少不了。如果被對方拖上一天,夏州方面的援軍再至,到時候豈不插翅難飛?將軍出身軍伍世家,不會連這個都想不到吧?”言下之意,我軍戰鬥力和党項人還是有些距離的,如果硬拼肯定要吃虧,就算贏了也是慘勝,得不償失。對曹瑋這種不將麾下將士生命放在眼裡的作法很是不滿。
聽到張凝的話,高文舉呵呵直笑,對著曹瑋道:“我說如何?”
曹瑋點頭笑道:“張將軍果然犀利看來是末將小看天下英雄了,呵呵,來,且坐,還是讓高大人來解釋吧。要再說兩句,張將軍該沖末將發火了。”
張凝連道不敢,同時他也意識到這種紮營之法或許是有什麼蹊蹺了,人家這是在試探自己呢,合著又上高大人的當了。
高文舉笑道:“張將軍不必擔心,用人硬拼這種笨法子,不到萬不得已是犯不著用的。實不相瞞,三公原下那段地界,如今正在擺一個陣法,咱們現在紮營在此,目的就是為了明日誘敵之用。要是紮營在原上,對方到了之後,肯定要在此處休整一番才會出擊,那可就起不到效果了,呵呵。”
張凝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對於高文舉的說法,他是半點也不敢懷疑,但前面有曹瑋那番話,又讓他不得不起疑。高文舉又接著問他攜帶了多少口糧,張凝回報說自己五千人是按標準的五天口糧攜帶的。高文舉不由分說,先讓他勻出一半口糧來。這就算是解決了保安軍自己口糧緊張的問題,五千人兩天的口糧,足夠一萬多人明天用的了。至於明天之後嘛,有了党項人的運輸大隊,還愁沒東西吃?
隨後,張凝被告知自己的五千人將要做為生力軍準備反擊時出手,讓他們先行移陣到三公原後去休息。在被帶著上原的途中,張凝留意到,三公原下的斜坡處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他看著一群衣衫不整的民夫和一夥愁眉苦臉的党項俘虜們在那一帶拼命的挖掘,不知道這是要搞什麼。
由於被告知上原只能從其中窄小的幾處小道透過,大家走的極慢。張凝手下一名小校悄悄過來詢問:“將軍,你和高大人相熟,可知道高大人這是要做甚?”
張凝一臉黑線,熟歸熟,這事我上哪知道去?板著臉教訓道:“高大人是星君下凡,這是在擺陣法呢,咱們凡夫俗子如何能明白好好約束兒郎們,要是衝撞了大陣唯你是問”
於是,很快的,銀州兵都知道文曲星轉世的高大人這是打算在三公原下襬陣法收拾党項人了。大夥小心翼翼的大氣也不敢喘,唯恐驚了高星君這法陣的仙氣壞了事,乖乖的被安頓到了三公原上的大營後方去歇著了。
有了張凝送來的口糧解了燃眉之急,高文舉和曹瑋心裡又多了些底氣。勞動了一夜,天色將亮時,民夫和俘虜們總算按要求把高文舉安排下的活路做完了。大家被告知這時候可以去三公原後方三里處領取口糧,這幫人馬上就潮水般的退了個乾淨。
“不錯,不錯”迎著初升的朝陽,高文舉打量著三公原下連夜做好的機關,連連點頭:“有點樣子,很好,猛一看,還真看不出曾經動過手腳。呵呵,這回,可以給党項快馬們一個驚喜了”
曹瑋一臉壞笑:“也就大人能想出這麼神奇的法兒來,要換了是末將,肯定是大開挖,那樣的話,攔是能攔住騎兵,可人家也不會朝裡跳了唔,此計大妙”
高文舉哈哈大笑:“你乾脆明說我缺德就完了”
曹瑋抿嘴笑的直吭吭:“末將不敢”
原來,在得到夏州騎兵追求的訊息之後,高文舉和曹瑋研究了一下地形和行軍速度,最後決定在三公原伏擊對方一下。但雙方力量懸殊太大,硬拼肯定不行。於是,高文舉便定下了這個誘殲計劃。整個計劃中,以保安軍紮在三公原下的軍營為誘餌,在三公原斜坡處挖了一個寬近三里的陷坑帶,在這片陷坑帶中,每隔一兩尺就挖了一個碗口粗細,深過兩尺的柱狀小坑,這是為了將對方的馬蹄陷進去,從而起來牽絆效果,而坑的大小和深度又能保證馬匹無法迅速掙脫,便能起到攔截作用。
剛想好這法子的時候,曹瑋還有些不信,結果挖了一片坑,讓他牽馬來親自試了一下,摔了個嘴啃泥之後,曹瑋一邊大罵這法兒太猥瑣,實在缺德。一邊迅速佈置任務,發動所有俘虜和民夫來開挖。並告知他們,如果完成不了任務,就沒飯吃。其實那時候也的確是口糧緊張,要是一次分發下去,大夥明天就要斷頓,為了保證戰士們不餓肚子,曹瑋其實當時是想騙這些人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