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了。
這也是為何今年由旱災引起的流民暴動短短几月就使朝野震動的根本原因所在。在這種情況下,範大人妥善將流民安置,為各地做出了個非常有效的榜樣。朝廷無奈之下,有意將泉州當做典範做給大家看。證明大宋並非刻薄寡恩,告訴大家,只要有利於國家之舉,朝廷是不吝封賞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朝廷雖然給了範大人沿海這幾州的民政大權,而又對他十分放心是什麼原故?”
許大勇搖搖頭:“老夫雖然也曾在朝中做過幾天官,可那說到底也只是個帶兵的粗人,這中間的彎彎繞,一時還真的想不明白,你就照實說吧。”
高文舉道:“朝廷之所以如此放心範大人,是因為,根本就不怕範大人有割地為王的野心或者舉動。”
說著,高文舉手沾茶水,在桌上簡單的勾出了福建路的地形,指著幾塊說道:“許叔你看,朝廷將範大人安置在這沿海三州,卻只給了治下一萬五千平海軍的軍權,原來駐在莆田的興化軍說是為了防範流民調回了內陸,可如今為何走到劍州就原地不動了?還有原來的邵武軍兩部,為何無聲無息的分別開入了建州和潮州?
說明白點,這就是為了防止範大人起反心擺下的姿態,告訴範大人,老老實實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打理百姓,千萬別起什麼花花心思,要不然,幾路大軍齊頭並進,到那時,範大人除了跳海,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朝廷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的更大一個原因,則是海路不通。你想,如今這海上,風大浪急處處暗礁且不去說,沿海諸島上盤據的大大小小百餘股海盜就夠讓人頭疼的了。範大人在此地安民,除了將治下的百姓安置好之外,還要防範這些海盜對治下帶來的危害。這樣一來,海盜們不由自主的替朝廷把住了範大人出海的這條路。
要是讓朝廷知道了,這海上通道也已經掌握在範大人手中了,那可真就不好說了,對於一個毫無後顧之憂的封疆大吏來說,這樣的情況,無異於一個小國,這是大宋官家所不願意看到的。
現如今,咱們海壇島歸降的事,雖說知道的人不少,可真正知曉咱們底細的人卻並不多,因此,就連範大人自己,也以為許叔手下,只有近萬老弱病殘需要歸養。並不知道許叔你手上還有一支兩千多人的精銳。為了給咱們,也是給範大人自己留條後路,小侄覺得,暫時將這支精銳隱藏起來做個伏兵。將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許大勇邊聽邊點頭:“想不到這大宋官家竟然如此陰險,面子上做的風風光光,暗地裡倒也毫不留情啊。只是,文舉呀,這樣一來,咱們這支隊伍何去何從,還得妥善安排才是啊。”
高文舉點頭道:“你放心吧許叔,小侄這段日子已經想到一些點子了。首先,如今出海與海外諸國通商的官道已然不通了,除了廣州偶爾有從海上來的客商之外,正常的貿易已經基本斷絕了。咱們這一支隊伍,就從通商開始做。”
許大勇兩眼一閃:“通商?這……讓當兵的去經商?合適嗎?”
高文舉笑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難道經商比大家打劫還要難為情嗎?再說,能理直氣壯的賺錢,為何還要過那食不果腹的日子?”
許大勇笑了笑:“也是,這看不起商家的毛病,也的確要改改了。咱還做了這麼多年海盜呢,再怎麼說,商家總比海盜名聲要好的多。呵呵,倒是老叔我沒想透。”
自嘲一句,許大勇又問道:“那咱們這通商都跑哪條線?就按你那海圖上的線路跑嗎?聽說那些地方大多數人連衣服都不穿,還過著猴子一般的生活呢,通商有賺頭嗎?”
高文舉大笑:“許叔啊許叔,這中間的道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想啊,那過著猴子生活的人,要見了咱們的衣服會不會動心?他要動心了是不是就會拿東西來換?經商嘛,咱們把自己的東西送去,換他們那裡的東西回來才是要緊事,至於他們現在過的日子嘛,小侄倒以為,他們過的越窮越好。”
許大勇聽著他的話,恍然大悟笑道:“是這個理,呵呵,他們沒衣服穿,還能沒糧食吃麼?就換些糧食回來也有賺頭啊。”
高文舉徹底無語,看來老人家這些年沒少捱餓呀,都餓出條件反射來了,難怪連喝茶都那麼有個性,恨不能一口吃個胖子的架勢。當下微微一笑道:“換糧食固然是好,可能換來更有價值的東西豈不是更好?”
許大勇聞言老臉一紅:“老夫這些年捱餓挨怕了,呵呵,一提起好東西來,首先想到的,不是金銀財寶,倒是糧食,呵呵,讓賢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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