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兄弟重建核心層的權力平衡;畢竟都是一家人;胳膊肘不會往外拐;再說以楊恭仁的性格和為政風格;也不會對聖主形成掣肘;但聖主就是不點頭。現在樊子蓋理解了;這個楊恭仁果然是“居心叵測”之徒;聖主果然有識人之明。
楊玄感叛變了;從東都的立場來說;當然禦敵於京畿之外;而以楊恭仁的聲望和實力;只要他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再率軍親臨前線;身先士卒浴血廝殺;必定可以把叛軍阻擋在大河一線;如此一來形勢就對東都有利;爾後京畿周邊郡縣的援軍就會6續而來;接下來就算楊玄感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只要他不禍亂京畿;東都就安全了;而固若磐石的東都必定會讓蠢蠢欲動的齊王和代王無計可施;最終塗抹只能放棄“妄念”;轉而以積極剿殺楊玄感;保護東都、保護南北大運河和保障東征的順利進行;來謀取一些政治利益;如此則形勢逆轉;這場風暴也就被輕而易舉地平息了。
關鍵時刻;楊恭仁沒有為國祚、為聖主挺身而出;那些都是嘴上的漂亮話;事實證明他只為自己的利益、為皇族宗室的利益挺身而出;而由此也證明了一件事;楊恭仁的政治理念是保守的;或許他支援大一統改革;支援中央集權制的建設;但同時他也反對聖主採用激進手段推進改革;反對聖主過度擴張皇權;反對中央以門閥士族利益來實現自身的高度集權。
換一句話說;楊恭仁所謂的“為了國祚”;是想把大一統改革推到正確的前進軌道上;為此;他需要遏制和削弱聖主和改革派對國政的絕對控制權;同時他也需要打擊和摧毀激進的保守勢力;以緩和改革和保守的激烈矛盾;維持政局的穩定;而穩定政局下制定的國策才會符合中土各個階層的利益需要;國泰民安;國祚興盛;楊氏皇族才能坐穩江山;所以;楊恭仁也是這場風暴背後的推手;也想利用這場風暴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以觀公的意見;東都就是靜觀其變了?”樊子蓋強忍怒氣;出質疑;“如果訊息是真的;東都豈不延誤了反擊時機?”
“某不過就事論事而已;至於是靜觀其變;還是早作預防;尚需諸位共議決策。”楊恭仁微笑搖手;“某為大王出謀劃策;不敢妄言;更不敢擅做決斷。”
楊恭仁一推了之;直接拒絕了樊子蓋的合作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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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背道而馳
樊子蓋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指著楊恭仁的鼻子破口大罵;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東都陷入今日困局與你有直接關係;正是因為你復出後迫不及待搶奪軍權;才導致軍政兩界的矛盾驟然激化;然後主持衛府日常工作的右候衛將軍鄭元壽才虛晃一槍“倉惶逃離”了;結果當東都需要軍方出面支撐大局時;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孤立無援了。樊子蓋有理由懷疑楊恭仁有蓄意置東都於死地之企圖;甚至懷疑他就是這場風暴的幕後推手之一;否則關鍵時刻應該輪到他挺身而出捨身赴死了;為何又臨陣退縮?
“請大王決策?”樊子蓋豁出去了;直接逼宮。楊恭仁可以拿越王楊侗做“擋箭牌”;但越王楊侗又能拿誰做“擋箭牌”?
越王楊侗算是看明白了;有好處的時候大家都往懷裡搶;沒好處的時候大家都往外面推;現在需要人出來主持大局承擔責任了;結果一個個都做了縮頭烏龜;根本就不要廉恥。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大王就來決策吧;至於我的決策對不對;你們聽不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未雨綢繆還是需要的。”越王楊侗鼓足勇氣說話了;“不論訊息真假;先加強東線防禦;確保東都安全。”
樊子蓋總算鬆了口氣;有了越王楊侗這句話;楊恭仁、崔賾和元文都於情於理都不好做得太過分;否則就是打越王的臉了。
然而;就在此刻;治書侍御史韋雲起突然說話了;“大王;現在東都安全嗎?”
越王的臉頓時就紅了。想想都羞愧;堂堂一個武牙郎將韓世諤;不但把京師的南大門丟了;還全軍覆沒;至今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至於右驍衛將軍李渾;更是不堪;手握近萬精銳;竟然被一群叛賊圍在顯仁宮裡;堵在洛水南岸;不要說剿殺叛賊了;就連奪回伊闕口都遙遙無期。正如韋雲起所說;現在的東都已經不安全;如果楊玄感真的謀反;並正向東都殺來;東都便陷入了腹背受敵之困境;所以當務之急是以最快速度擊敗賊帥韓相國;奪回伊闕口;確保東都不會陷入兩線作戰之窘境;確保東都可以集中力量對付可能謀反的楊玄感。
“愛卿可有應對之策?”越王問道。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