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客”;這肯定不行。
難題由此轉到了楊恭仁手上;對他來說;接下來是確保皇城的安全?還是兼顧皇城和南郭?關鍵依舊是李渾;李渾在未來局勢中的選擇至關重要。
假如齊王到了東都戰場;與楊玄感攜手結盟;李渾勢必臨陣倒戈;而隨著他的倒戈;皇城的失陷也就在所難免;楊恭仁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守不住皇城;除非現在他殺伐果斷;毅然提前放棄南郭;提前把費曜和四千餘衛戍軍調進皇城;然後憑藉皇城的堅固和防守兵力上的優勢;頑強堅守到聖主和遠征軍的歸來。
楊恭仁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越來越凌厲;但李渾視若無睹;夷然不懼。他為什麼要儲存實力?為什麼寧願逼著楊恭仁放棄南郭;也不願為越王竭力死戰?沒辦法;隴西李氏成紀房在這場風暴中沒有選擇;只能與齊王禍福與共;如果齊王要到東都爭奪皇統;他也只好奉陪到底;而那時他若沒有實力了;拿什麼去應對瞬息萬變、波詭雲譎的東都局勢?又拿什麼去幫助齊王爭奪皇統?
楊恭仁稍稍巡視了一下戰場;撫慰了一下衛府將士;便匆忙返回了皇城;召集留守大佬們緊急商議。
東都留守樊子蓋第一個否決了楊恭仁的提議。放棄南郭?絕對不行;東都是一個整體;要守就守住全部;寸土必爭;否則就算失陷了一個外郭的城門;也是京師的奇恥大辱。說白了;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傀儡可以做;黑鍋可以背;但有個底線;必須守住東都;只要守住東都;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畢竟最後的功勞可以補償他之前所有的損失。反之;他就完了;徹底完了;萬死莫贖其罪。當然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比如南郭和北郭都給楊玄感攻陷了;只能堅守皇城了;他也就咬牙認了;但關鍵問題是;現在韓相國還沒有攻破積翠池防線;楊玄感也還沒有兵臨上春門;楊恭仁就急吼吼地要主動放棄南郭;這不行;這太荒唐了;完全不能接受。
越王府長史崔賾堅決站在楊恭仁一邊;旗幟鮮明地支援楊恭仁的提議。理由很簡單;是楊恭仁會打仗;還是你樊子蓋會打仗?無疑楊恭仁更擅兵事。既然楊恭仁會打仗;那麼他對目前東都戰局的分析就是可信的;一旦楊玄感與韓相國東西夾擊皇城;則黃道渠上的黃道橋必斷;而黃道橋一段;皇城和南郭之間的聯絡斷絕;費曜和四千餘衛戍軍將士在東都保衛戰中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
崔賾質問樊子蓋;“你既然拒絕觀公的決策;拒絕把費曜和四千餘將士調進皇城;那麼你是否敢拿項上人頭保證皇城一定可以守住?如果你不能保證;皇城亦不能守住;失陷了;你是否願一力承當全部罪責?”
樊子蓋當然不敢保證;更不會一力承當罪責;雖然他個人並不害怕承擔責任;但問題是;他在東都戰場上代表的並不是個人利益;而是代表了聖主和中樞以及整個改革派的利益;如果他獨自承擔了東都失陷的罪責;必然會對聖主和中樞的權威造成致命打擊;給整個改革派帶來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到那時就算砍他一千顆一萬顆腦袋又有什麼意
樊子蓋據理力爭。現在黃道渠還在衛戍軍手上;黃道橋也還固若金湯;皇城和南郭還保持著密切聯絡;費曜和四千餘衛戍軍將士也還可以隨時支援皇城;這種情況下為什麼要放棄南郭?敵人還沒有打到陣地前;自己就先放棄陣地;這算什麼?這是哪本兵書上的韜略?另外;樊子蓋代表東都留守府已經向西京留守府求援了;估計很快西京留守、刑部尚書衛文升就會出兵東都;這種情況下放棄南郭就更沒有道理了。樊子蓋堅信;只要西京援軍一到;東都戰場上的局勢必然逆轉。
這時;治書侍御史韋雲起說話了;矛頭直指樊子蓋;“如果西京大軍未到;皇城就已經陷落敵手呢?”
樊子蓋一聽就生氣了。這場危機的幕後推手就是以韋氏為首的關隴本土貴族;而東都局勢惡化如此之快;亦與關隴本土貴族蓄意製造、擴大和激化東都內部矛盾和衝突有直接關係;若東都上下齊心協力何至於京師有陷落之危?現在韋雲起又要“挑事”了;又要挑起楊恭仁和樊子蓋之間的衝突了。
之前樊子蓋因為不顧楊恭仁的阻止執意向西京求援;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激化;今日樊子蓋再度反對楊恭仁的提議;這事就搞得太過了。楊恭仁復出後不但未能實現有效凝聚東都各大勢力的初衷;反而在激烈的博弈中被一群大佬們聯手架到“大火”上烤;雖沒有成為眾矢之的;但最起碼他已經是東都危機的替罪羊了;而越王楊侗和樊子蓋卻因為權力被楊恭仁搶去了;自然也就把責任轉嫁給了楊恭仁。按道理楊恭仁應該可以掌控全域性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