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了!
“玉龍,你準備做什麼生意啊?”陳慶東問道。
“呵呵,陳書記,我聽說你們鎮的小營口煤礦的承包期到今年年底就結束了,是有這回事吧?明年這個煤礦重新發包的時候,我也來湊湊熱鬧。”張玉龍說道。
“是嗎?我剛來陳橋,對我們鎮的情況還都不怎麼了解呢。”陳慶東敷衍道。
“我聽說是這麼回事。”張玉龍道,然後又向陳慶東走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陳書記,到時候這個煤礦發包的時候,你可得多多照顧照顧兄弟才行啊!我可是咱們自己人!當然了,陳書記,你也大可以放心,兄弟我是懂規矩的人,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
陳慶東簡直要對張玉龍無語了,他這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不經被人引薦就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自我介紹,並且彼此根本就是連基本的交情都還沒有呢,他就做出來一副彼此已經很熟了的樣子,公然的索要煤礦承包權,還光明正大的暗示要給回扣!
這種人,陳慶東只能想到一個詞語來形容他,那就是“奇葩”!
對於這樣的奇葩,陳慶東自然是不會讓他承包那個小營口煤礦的,其實,不光是小營口煤礦,而是不管他來陳橋鎮做什麼生意,陳慶東都不會有絲毫歡迎!
陳慶東笑了笑,問道:“玉龍,你平時還做著煤礦的生意呢啊?”
張玉龍倒也坦白的緊,說道:“沒有,我平時啥都沒做,每天就是瞎玩。玩了這麼久,我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前段時間我聽說你們鎮的小營口煤礦快要到期了,所以也想著來玩一票。”
陳慶東覺得“奇葩”兩個字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張玉龍,必須在“奇葩”這兩個字前面再加上“超級”兩個字才夠格!
陳慶東真是不知道張玉龍哪裡來的這麼強的自信,就憑他這種說法,自己憑什麼要把小營口煤礦交給他這麼一個連一點煤礦開發經驗都沒有的人?就因為他爸爸是財局局長?
陳慶東說道:“玉龍,煤礦的承包費可也不便宜,而且如果沒有經驗的話,想要經營一家煤礦也可不容易啊!現在社會上的煤價可不怎麼堅挺。”
張玉龍道:“陳書記,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到時候把煤礦承包下來,如果好弄,我就自己弄,如果不好弄,我大不了再轉手給別人。這年頭,手裡抱著個煤礦,總歸是虧不了什麼錢的。”
陳慶東笑了笑,不再跟他多談這個話題,淡淡的說道:“到時候我瞭解了情況再說這件事。”
“行,陳書記,這事不著急,咱們以後再說。”張玉龍道,“不過咱們最近一塊吃個飯的事,你可別忘了啊!我回去以後,也跟我爸爸還有項叔叔也說說這個是,看看他們有沒有時間,咱們大家在一塊坐坐可就是最好了!”
“那咱們這事過後再說。”陳慶東道,“我現在得先出去一趟了。”
張玉龍也緊跟著陳慶東走了出來,兩人在樓梯口分開。
陳慶東其實沒有什麼事,不過是想把張玉龍攆走,但是他暗示了好幾次,張玉龍就是不走,無奈之下,陳慶東只好出此下策。
轉了一圈之後,陳慶東又回到了辦公室。坐下之後,陳慶東又覺得反正這一會也沒有什麼事,還不如出去轉一轉,瞭解一下那個小營口煤礦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慶東便把黨委秘書高博叫了過來,又讓高博去把黨政辦主任楚衛紅叫過來。
楚衛紅很快就來到了陳慶東的辦公室,一副很殷勤的樣子,或許是走到太快的原因,他的額頭竟然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陳慶東之前對楚衛紅的情況也有所瞭解,這個楚衛紅今年已經三十七了,是陳橋鎮大灣村人。他爸爸以前是陳橋鎮政府的司機,不過在楚衛紅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他爸爸就出車禍受了重傷,導致右腿被截止,被認定為了工傷。
那個時候,還時興“頂班”的制度,父母退休下來之後,孩子可以頂替父母的工作的,而且,就算是父母不到退休年齡,只要他們主動願意退下來把工作讓給孩子,也行!
這也算是那個特殊年代的一種特殊福利吧!
楚衛紅的爸爸受傷之後,他自然是不能上班了,因此他就讓正在上高中的楚衛紅退學頂替了他的工作,在鎮政府上班。
那個時候,人們的觀念還普遍的認為上學就是為了找到一個鐵飯碗的工作,現在,就算是不用上大學就能得到一個鐵飯碗的工作,那還上大學幹什麼?
在這樣的邏輯下,本來在學校裡成績很好的楚衛紅就退學到陳橋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