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陳慶東是一把手,吳振山是二把手,他們兩個的關係本來應該十分微妙才對,為什麼吳振山這麼一股腦的就對陳慶東服服帖帖了?”張仲德說道。
“張書記,那你說吳振山是什麼意思?吳振山這麼做,是真的對陳慶東服服帖帖了,還是他表面上這麼做,其實心裡有鬼?”呂長松又問道。
張仲德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認為吳振山真心這麼做的可能性比較大。吳振山可是個聰明人,而且他也挺有些關係。他不願意跟陳慶東有任何衝突,甚至連自己的權力都願意交給陳慶東,原因是什麼?很簡單,那就是吳振山認為陳慶東很強大,他不願意跟陳慶東作對。或者說,他認為跟陳慶東作對比不上跟陳慶東合作而得到的利益更大。所以啊,吳振山都不願意跟陳慶東作對,咱們為什麼要非要跟陳慶東作對呢?”
呂世靜聽到這兒,不禁冷笑一聲,道:“仲德,說來說去,原來還是那句話啊!我說你沒膽子了,真是沒說屈了你啊!”
這一次,張仲德沒有再跟呂世靜爭辯,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世靜,你說說,咱們就算是搬倒了陳慶東,能有什麼好處?咱們這些人裡面是肯定出不了黨委書記了,到時候縣裡再派來一個,難道咱們還是接著對付人家?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仲德,那你什麼意思?”呂世靜問道。
“我的意思也很簡單。”張仲德說道,“住院的時候,我已經想了,對於這個新來的書記,不管是誰,咱們都沒必要跟人家過不去。只要他能跟咱們好好的處,不威脅到咱們的利益,我看也就好好的跟人家搭班子。說到底,咱們要維護的不就是咱們那些利益嘛!不管怎麼說,人不犯咱,咱也沒必要犯人嘛!”
呂世靜冷笑道:“仲德,你說的倒是挺好聽啊!人不犯咱,咱不犯人,呵呵……關鍵是人家已經犯咱了!從陳慶東來到陳橋鎮以後做的這幾件事,仲德你不在單位,但是長松他們都知道,他想做什麼決定,也就是跟吳振山商量商量,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現在,他又跟吳振山商量著怎麼整頓礦山呢,要是他們定標準怎麼發包礦山,這難道還不是侵犯了咱們的利益?仲德,先不說陳慶東這個人怎麼樣,吳振山怎麼樣,咱們大家可都清楚,那可不是什麼好鳥!他對咱們記恨著呢!你們想啊,吳振山天天跟陳慶東泡在一起,難道還弄不出來幾個么蛾子?”
石濤說道:“這幾天已經有幾個咱們相熟的礦老闆來找我,希望在明年礦口承包期結束之後,他們還能繼續以低價承包。”
呂世靜聽完不屑的一笑,賭氣般的說道:“石濤,你可以給他們回話了,陳橋鎮以後是陳慶東說了算了,這種好事,以後就別想了!”
石濤說道:“難道咱們還真的要向陳慶東服軟了嗎?”
呂世靜陰陽怪氣的說道:“那有什麼辦法!我倒是不想向陳慶東服軟,帶著咱們弟兄們再爭取爭取利益,升官發財,最起碼要得一樣吧?要不然咱們混的有什麼意思?但是可惜啊,我能力有限,就算是我有心帶著弟兄們爭取咱們的權力,但是效果也有限啊!仲德倒是能力不小,腦子也好使,但是人家現在已經看破紅塵,不願意惹這些破事了!我看,實在不行,咱們就散了吧!我反正已經快要退休的年齡了,再折騰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石濤向來跟呂世靜關係不錯,他知道呂世靜是在故意這麼說以刺激張仲德,便一唱一和的說道:“呂主任,你可不能這麼想啊!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要是你都灰心了,那我們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呂世靜瞥了一眼張仲德,冷聲說道:“石濤,這回你可是搞錯了,我可不是咱們的主心骨,我老了,仲德才是啊!”
大家便都看向了張仲德。
張仲德本來已經沒有跟陳慶東做對的想法,但是耐不住張仲德今晚接二連三的冷嘲熱諷,以及這些往日跟自己一個戰線的兄弟們的熱切期待,張仲德猶豫之後,又問道:“世靜,你想把陳慶東趕走,還是想從他手中搶走權力?”
呂世靜聽張仲德這麼說,就知道張仲德已經被說動心了,心裡不禁非常高興,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要是陳慶東能聽咱們的,那不把他趕走也行。要是他不聽話,那周明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那這麼說來,咱們還是應該像對付周明一樣對付陳慶東。咱們拿到陳慶東的一個把柄,然後依次做威脅,讓陳慶東聽咱們的話,要是他不敢不聽,咱們就用這個把柄毀了他。”張仲德說道。
“對!”呂世靜已經喜上眉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