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所有寫明史的書中,他特別喜歡這本黃仁宇寫的《萬曆十五年》。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黃仁宇寫的這本書根本就不能算作是歷史書,而更像是一片長篇論文,甚至是一本小說,但是陳慶東特別喜歡黃仁宇所擅長的大歷史觀,從技術的角度去認識歷史真相。
其實陳慶東已經看過這本書很多遍了,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尤其是心神不定的時候,他還總喜歡拿出來翻一翻,對他而言,這本書有一種定神的作用。
今天晚上也是一樣,陳慶東開啟這本書,看了幾頁之後,就迅速的把心境沉澱了下來,全神的投入到這本書中去了。
不知不覺,陳慶東就看了三個多小時,這本不太厚的書已經被他快看完了,陳慶東伸了個懶腰,準備出去上廁所,然後回來再看完最後這些就睡覺。
客廳裡黑乎乎的沒有燈光,看來陳露也已經去睡覺了,畢竟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其實,在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一瞬間,陳慶東在潛意識裡是有一些希望客廳裡仍然亮著燈光,陳露也仍然在客廳裡看書,所以他看到了黑乎乎的客廳之後,心裡還略微有一些失望。
隨即,陳慶東又有些暗自嘲笑自己,今晚這麼早的就回了房間,就是不想在待在這兒的最後一個晚上會跟陳露發生一些錯誤的關係,但是現在卻又在希望著陳露仍然在客廳裡等著自己,看來自己的潛意識裡也是希望著這種事情的。
自己還真的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啊!
自嘲的笑了笑,陳慶東走到廁所裡撒了尿,然後洗臉、刷牙,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陳慶東來到客廳裡準備倒一杯水拿回房間裡喝,卻突然發現陽臺上似乎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由於小區裡的路燈都已經熄滅了,而今天的月光也非常暗淡,導致陽臺上的光線很差,陳慶東站在客廳裡也看不太清陽臺上的情況,便走了過去,來到陽臺上之後,他才看清楚,果然是陳露正坐在陽臺上的一張椅子上發呆。
在陳慶東走到陽臺上之後,陳露也沒有回頭。
看到陳露這麼孤孤單單的坐在陽臺發呆的樣子,陳慶**然有些心痛,便開口問道:“怎麼還不去睡覺?”
陳露這才扭過頭來看來一眼陳慶東,然後又扭過去了臉看著窗外,說道:“你不是去睡覺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陳慶東聽著陳露的聲音有一些沙啞,似乎她是剛剛哭過一樣,只不過陽臺上的光線實在太暗,而且他也只能看見陳露的一個側臉,所以也不能確定這一點。
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陳慶東說道:“今晚喝的酒勁有點大,我去眯了一會,已經好多了。”
陳露卻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是嗎?陳書記,以前我老是聽別人說你的酒量好,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今晚我喝的酒不比你少多少,我都沒什麼事,你卻先不行了,哼哼,原來你只是浪得虛名啊!”
陳慶東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他們第一天留宿在這兒的時候彼此定下的那個協定,當時他們說好了,被隔離在這兒的期間,誰要是笑話了對方的話,就算犯規,然後就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但是現在,陳慶東看出來陳露的情緒很不好,當然是不合適再提這個協定了,便只是說道:“可能是好幾天沒喝酒,確實酒量下降了。其實,我的酒量本來就一般,別人說我酒量好,只不過是當做玩笑隨口一說罷了。”
陳露還是看著窗外說道:“剛才我這麼說算不算是笑話你?算不算是違反了咱們之前定的那個協定?”
陳慶東沒想到陳露會主動提起這個,猶豫了一下之後,陳慶東說道:“這個不算吧。”
陳露卻不依不撓的說道:“但我確實是笑話了你呀?”
陳慶東輕輕一笑,說道:“當時咱們定這個協定的時候,說的是被隔離期間,現在隔離期已經結束了,咱們的那個協定也就算是作廢了。”
陳露冷笑了一聲,道:“隔離期結束了嗎?咱們可還沒有從這兒離開呢。或者說,你當時定這個協定的時候,也只不過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根本就沒有想過當真吧!其實想想也是,你是領導,怎麼可能跟我這個下屬當真定什麼約定呢?我倒還這麼認真的遵守,想想也真是太傻了……”
聽了陳露這番話,陳慶東心裡立刻就有點冒火,也沉下了臉來說道:“陳露,我看你今天也是喝多了吧?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睡覺吧!”
陳露還是保持著那副姿勢,仍然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陳書記,你確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