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規程式給咱們評估放款也就好了,如果他既當表子又要立牌坊,非得讓咱們把他的心思揣摩透,還要咱們想出來一個萬無一失的送錢法子,讓他既能拿了錢,自身又沒有一點風險,這也行。怕就怕他總是這麼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讓咱們根本就揣摩不透他的意思,這事就有點難了,畢竟咱們對送錢的事,也沒有什麼經驗啊。”
說完這些之後,陳慶東又分析道:“哥,我覺得這個孫良勇還是要咱們的錢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以前的那些傳聞可不是空穴來風。而且,我更相信一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陳紅兵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道:“以前總覺得給人送錢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把錢直接給了不就行了嗎?現在才知道,原來把錢送出去也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
陳慶東話中有話的說道:“哥,咱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慢慢來吧。”
陳紅兵會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小東,你說這事怎麼辦?”
陳慶東想了想,說道:“咱們先按兵不動。反正咱們的意思孫良勇已經知道了,他要是還想要咱們的錢,肯定會來找咱們的,不如過幾天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再說。現在孫良勇這麼個態度,如果咱們貼得太近反而不好。”
陳紅兵還略微有點猶豫,陳慶東知道大哥是迫切的想要拿到貸款,以緩解養殖場資金鍊的壓力,便又安慰道:“哥,你放心,魏海龍肯定也希望咱們的養殖場擴大規模,以提高他的政績,而且從養殖場貸款這事,我已經給魏海龍做了彙報,魏海龍也親口答應了會給孫良勇打招呼,孫良勇最多是做做姿態,絕對不會拖著不辦的。”
陳紅兵信任的說道:“小東,這事我沒什麼用力的地方,還是要你來多操心了。”
“哥,我操心是應該的。”陳慶東說道,“你放心吧。”
陳紅兵點點頭,認真的說道:“辛苦你了,小東。”
陳慶東笑了起來:“哥,咱們兄弟還用得著說這種話嗎?你呀……”
……
整個下午,陳慶東都坐在辦公室裡,一邊看書一邊思索著孫良勇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就是該怎麼把錢送給孫良勇,孫良勇才會放心的接受,然後把錢貸給養殖場。
由於心裡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陳慶東很難潛下心來看書,磨蹭到了五點鐘的時候,孫良勇的電話還沒有打過來,陳慶東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由於陳慶東也沒有這種送錢的經驗,雖然他今天跟哥哥說話的時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其實心裡還是很拿不準,十分想找個人商量一下,而跟哥哥商量是沒有什麼用了,洪濤哥又身在陝西榆林,陳慶東也不想讓他分心。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這種事自然也是不能跟別人談的。
想來想去,陳慶東倒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老同學羅小樓。
從上次的景江之行回來之後,陳慶東也跟羅小樓打過兩次電話,不過最近這一個月,又沒怎麼聯絡了,還真的挺想念羅小樓。
雖然陳慶東知道,這事跟羅小樓聊或許他也不會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但是陳慶東實在憋得難受,就像跟人說說話,便還是撥通了羅小樓的電話。
羅小樓很快就接通了電話,而且聲音很昂揚很自信的樣子:“喂,我是羅小樓,你哪位?”
聽到羅小樓的這種聲音,陳慶東就知道羅小樓這段時間肯定混的不錯,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小樓,我是慶東,有什麼好事啊?這麼開心。”
“哈哈,是慶東啊!”羅小樓高興的笑了起來,“你小子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
陳慶東開玩笑道:“我不是怕你忙,不敢打擾你嘛。”
“你小子,還拿我開涮呢!”羅小樓笑道,“不過慶東你說的不錯,這段時間我確實挺忙的。”
“忙什麼呢?”陳慶東問道。
“慶東,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羅小樓說道,“上一次你來景江的時候,不是給我提了個建議嗎,讓我不要去跟拍官員了,而是去跟拍明星。我本來還不想委屈自己,覺得跟拍明顯純粹就是為了掙錢,太他媽的銅臭。但是後來突然又想通了,在這個狗日的社會,千萬別給自己擰筋,也千萬別跟錢過不去。什麼理想,什麼執念,都是狗屁,狗屁都不值!還是把錢拿到手踏實!”
陳慶東聽羅小樓這麼說,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高興,又一個曾經堅守理想的年輕人如今被社會的大染缸給染黑了,但如果他不主動跳進這個大染缸裡來,那種堅守理想的清貧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