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自己水平的瑪麗蓮,寄來了一份他推薦的必讀書目。他後來說: “在這方面我對她略有幫助。後來有人談起她的閱讀,頗有揶揄的味道。我當時不在場,但我相信:取笑她的人中,很少有人自己看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所以他們才笑得出!因為如果誰讀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書,便不難感到瑪麗蓮與俄國這位作家很相似的一點——在人生中熱切地尋求生活的意義!” 對於瑪麗蓮來說,能夠得到當時著名的劇作家——阿瑟·米勒的理解和認同,心裡是十分高興的。在他們相遇之後長達四年的通訊之中,這種情感很自然地傾瀉而出。 這個時候,瑪麗蓮除了在銀幕上演些小角色,還在上學進修美國史和文學史。瑪麗蓮每天晚上6:30離開電影公司,準時趕到課堂,常顧不上吃飯。由於白天拍片的辛勞,有時甚至俯在課桌上睡去。但更多的時候,瑪麗蓮強迫自己坐直身體,專心地聽老師授課。 坐在瑪麗蓮身旁的,是一位黑人青年,他學習勤奮,成績出色,瑪麗蓮以他為榜樣,要求自己也像他那樣刻苦。那位黑人青年,後來常常被瑪麗蓮誇讚: “他——當年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郵遞員,後來可是堂堂的洛杉磯郵局局長!” 為這一班授課的教授中,有一位是西伊夫人,她看到課間休息時,鄰班的男同學常常到她這一班,對這瑪麗蓮指指點點,感到非常奇怪。後來她得知瑪麗蓮原來是個電影演員,才恍然大悟。她說:“看她的樣子——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剛從修道院出來的。” 瑪麗蓮對於這番評價很是感慨:“這應該是我平生以來受到的‘最高褒獎’!” 轉瞬間,瑪麗蓮坎坷的藝術道路已碩果累累,接連幾部賣座的電影——《尼亞加拉》、《紳士更愛金髮女郎》、《如何嫁給一個百萬富翁》、《七年之癢》都獲得了好評,她成了一位明星。 二、希望!希望!希望! 1956年,瑪麗蓮來到紐約到“明星之家”學習表演藝術。在詩人羅斯頓先生及夫人的家裡,重新遇到了阿瑟·米勒,這一次,他們開始約會。米勒回憶道: 影星拿薪水而且相當高,然而瑪麗蓮的工資卻被先前的一紙合同給凍結了,使她憤怒異常。這幾年,她一直在為不受約束地拍攝自己喜愛的電影而努力,避免二十世紀福克斯公司濫用觀眾對她的喜愛。她非常渴望在被她視為無足輕重的世界裡獲得至高無上的自尊。 瑪麗蓮認為,她正是這個傳統社會所必須給予否定及掩飾的部分。在我與她相識之時,她已喚起公眾的注目甚至愛慕。這使她多少有點希望,她能建立一種贏得影迷們尊敬的生活並使之穩固起來。 由於我已婚,瑪麗蓮如果要避免被記者偷拍,就幾乎不能在旅館房間門口露面,我倆花了許多時間單獨在一起,並進行了較長時間的談話,彷彿我們能無拘無束地交談。 。。
第八章:阿瑟·米勒(4)
一次,一陣沉默後,我說:‘你是我至今認識的最可悲的姑娘。’她最初認為這是一種失敗,她曾說過,男人們只想要快樂的姑娘。但那時她發現了我沒法給她安慰,一絲微笑浮上了她的嘴唇:“你是至今唯一對我說那種話的人。” 一天晚上,我與瑪麗蓮坐在她臨時住宅的窗前俯視曼哈頓的夜景,瑪麗蓮談起她十四五歲時,她那年邁的安娜姨媽,一個基督教徒,據說是一個頗有知識教養、溫和善良的女人。由於瑪麗蓮的父母患病早逝,安娜十分疼愛瑪麗蓮,曾一度當過她的保護人。瑪麗蓮也依靠安娜過日子。儘管瑪麗蓮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和她共同生活,但安娜的去世在瑪麗蓮的心中所引起的震動卻是可怕的。 瑪麗蓮回憶當時的情景說:“在她去世後,我仍然去她家,躺在她的床上……就躺在那兒,頭靠在她的枕頭上好幾個小時。接著我來到公墓,那些男人們正在挖一個墳墓,他們沿著扶梯走下去,我問:我能不能也下去。他們說當然可以。我也就走下去,躺在地上,仰望長空。我背脊下的土地是冰涼的。那些男人們突然和我開起玩笑來,但我在他們將要抓住我之前就爬出了這個墓穴。其實他們都是些好人,僅僅要嘲笑一下我,尋尋開心罷了。我接著就溜之大吉了。” 說來也怪,當瑪麗蓮在重新安排她的生活時,看來她還不懂得什麼是可怕的了。既然如此,她就離開好萊塢,闖到紐約來學習表演。就在那時,她竭力要表演自己,那樣她生來就有的那種恐懼感也就隨之消減下去。 1956年,“影星之家”的創始人李·斯特拉斯伯格建議瑪麗蓮學習英吉恩·奧尼爾寫的《安娜·克里斯蒂》的安娜一角。一天晚上,她在我面前試演了該劇本中的幾頁。這正是最初暗示她的精神生活支出;起初她朗讀的臺詞幾乎難以聽清,與其說是表演,還不如說是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