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朝推行的票號和農墾制度,票號他不說,但農墾制度完全像是阿容那田間管理的升級版。而且從前的安親王脾性和現在的周毅山多有不同,謝長青不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只是很多時候,真相是不可碰觸的!
214.事世難料與好好歇著
“世事大都違心願,人情多少假文章。”
這日啟程,開陽關和京城的路有一段兒相同的,當然就一塊兒收拾妥當了。連雲山的藥師們對皇帝還是很敬重的,也遠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對皇權壓根不放在心上。
“皇上,這一路上寒溼之氣重,這是祛溼丹及至和丹,皇上服下可保日夜無虞。”這一路上上隨侍在周毅山左右的是餘藥令,慣來是最穩妥謙恭的一個人。
這時周毅山在看書,見餘藥令遞了丹藥來就看了眼,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問道:“長青和聲聲呢?”
“回皇上,都在您後頭的馬車上,昨日容藥令似感了風寒,今天咳嗽得厲害,當家正寸步不離地守著吶。”餘藥令自是有話答話,也只當是這位隨口一問,他也就隨口一答。
然而周毅山原本舒展的眉和平緩的神色,在聽到這一句話時迅速沉了下來,這樣瞬間的變臉餘藥令低眉順目沒瞧著,一邊正挑簾子要請事的肖校尉卻看了個正著:“皇上,屬下有事稟報,這位藥令大人,車內擁擠,要麼您先回避迴避。
等餘藥令拎著藥箱出去,周毅山才問道:“說吧,什麼事。”
“容藥令似乎病得有些嚴重,咳嗽聲一直沒停過,皇上,您不去看看?”肖校尉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雞毛蒜皮,自打做了三品御前侍衛後,他的人生就剩下這麼點微小的樂趣了。
瞥一眼肖校尉,周毅山真想拿手邊的狼毫筆戳死肖校尉,但是末了忍了下來,瞪道:“多大點馬車,你讓朕去和長青、聲聲擠著,你在這坐寬敞?”
行啊,還能開玩笑,肖校尉這才連忙說正經事:“此去開陽關那邊,路上最近不太安全,路上全凍了,加上路不好。派去的人往裡探了樣就沒再進去,一路上全封了路。”
“嗯,下去吧。”周毅山又拿起了剛才放下的書,雖然一個字沒看進去,但這樣能讓人平靜下來。
連雲山趕往開陽關的藥師隊伍和回京的御駕本應當在次日各奔其路,但是因為天冷路不好,延到第二天才到了晏谷口。
“聲聲,好些了嗎?你先別忙睡,該吃午飯了。”謝長青看著阿容那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不由得心疼,慣是他傷病她來照顧,卻是連自己的身體都沒顧好,這一病起來就真叫一個“如山倒”。
“嗯……又吃飯了,不吃好不好,吃了也不下去,老是堵在胸口難受得很。”阿容難得清醒會兒,那也是剛行了針感覺好受些。
這時晏谷口驛館裡的驛承來了,端著藥說道:“平郡王,您吩咐備的粥點已經備好了,您看是現在端進來還是?”
“進來。”驛承把粥點端來後,謝長青就試了試溫度,見正好合適就把阿容扶起來:“不論怎麼樣也得吃點東西,你這症狀也是來得奇怪,丹藥施針不見效,你自己給開的湯藥也不見好,反倒今天似是越見嚴重。”
捱不過謝長勸,阿容喝了點粥,但是對平時極喜歡的點心卻看都不看一眼,實在是沒胃口:“或許是前些日子繃得太緊了,現在一懈怠下來就渾身上下的不對勁兒。人不說是嘛,餓不死累不壞,閒得死歇得壞嘛!”
聽著她這又一套一套的,謝長青既是止不住想笑,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還是累著了,回京後歇一段時間,你別把自己弄得跟風車似的沒個消停。”
“那咱回京,不去開陽關了,省得你說我跟風車似的不消停。”阿容一邊打呵欠,一邊還沒忘回一句。
見她困成這模樣,謝長青也不忍心擾了她:“回京也好,舟車勞頓上來還要去施診布藥只會更累著。”
躺下後聽著謝長青說了這句,阿容差點又坐了起來:“別別別,我錯了還不成嗎,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讓我去,你這不是緊著讓我撓心嘛!”
等阿容睡下後,謝長青就皺眉坐在窗臺前,窗外正是明光照雪分外妖嬈的西北風光,這一路上不好走。開陽關上的路封了,他自然也知道,不過走河道還是安全的。
就在謝長青沉思著的時候,李同和在門外輕聲問道:“爺,您在嗎?”
聽著聲音謝長青就推門而出:“去那頭說,聲聲剛睡下。”
到廊盡頭,風雪吹來正是寒風刺骨的時候,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