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煩心的那件。”謝長青的聲音在水面上,如荷風迴盪,似柳絲徘徊,往水岸邊那臨風處一站衣帶如飛,便似是要白日登天了一般。
阿容這才意識到是謝長青,可惱啊,這人還好意思問她最煩心的事,這些麻煩事兒都是他惹出來的。他倒是好了,往那兒一站還是那麼風光,讓阿容直想走到他身後把他腳給踹池塘裡去:“我最煩惱的事就是,不想做的事被逼著去做,不想見的人又躲不開。”
忽視掉阿容那咬牙切齒的神色,謝長青看著池塘對面,然後笑了笑說:“比起想做的事不能做,想見的人不能見,你的煩惱實在不算什麼。”
這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喝涼水不牙疼,有這麼比的嗎。阿容狠狠地搖了搖頭,躬身說了聲告辭,然後腦袋一甩跟逃難似的蹦遠了。
第一個月的藥女試訓結束後,三組二十七人只剩下了十九人,這還是第二組全員透過,要不然只怕會更少。第一個月的藥女試訓是最辛苦和最容易出錯的,而第二個月和第三個月的試訓就相對要簡單一些。
在以後的兩個月裡,每名試訓的姑娘將會分到一塊藥田,在這兩個月裡藥田就交給試訓的姑娘負責,這兩個月由帶領的藥女負責跟隨記錄,把管理藥田的細節一一記下來,然後由藥女整理好以後再交給各組的負責藥侍、藥師做綜合評價。
其實阿容也想把藥田裡的草藥全弄死得了,可沒想到黃藥師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把一塊種了很多珍稀藥材的藥田分給了她。所以當阿容看到藥田裡的藥時,真叫一個十指撓心啊,讓她把這些藥材全弄死了,阿容覺得自己也會心疼死。
最重要的是,這些珍稀藥材都是上了年限的,而且是模仿野生環境來進行栽培的,就算是三兩個月不理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阿容,你哪天生的,我得去給你算個命,這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抽籤分到這塊老藥田。嘖嘖嘖……這藥材都是夠年頭的,阿容啊,你就等著跟我一塊回連雲山吧。不知道到時候地把你分到哪裡,要不我跟師傅說說,讓師傅把你要到我們藥山去吧。”嶽紅圍在藥田邊上轉悠著,為阿容的好運感嘆著。
“呃,到時候再說吧……啊,嶽姐姐你看,是金邊牡丹參耶,還有九葉銀心蓮、薄地衣……”多少傳說中的藥材啊,多少滅絕已久的東西啊,她怎麼也不可能捨得弄死。肯定還得當寶貝一樣供著。
小心翼翼地走進藥田裡,蹲下來在枝葉之下睜大眼睛看著這些珍稀的藥材,一邊想著各種各樣的偏方和驗方,甚至想到了好幾種已經無法配成的組方。
頓時間阿容淚流滿面,心說:“爺爺啊,當初我不該跟著您一塊天天在藥田裡玩,不該在天聽您說那些傳說中才存在的藥材。您看我現在見到了,連路都走不動了,恨不得睡藥田裡才好。”
“不用看了,咱們回去吧,你這兩個月就算是天天睡大覺,它們也能長得好好的。”嶽紅說話間就進藥田裡來拽阿容。
但是阿容卻大喊一聲:“腳下留情,那裡有一株剛出苗的銀心蓮種子,別踩壞了,那可是能制逍遙丹的東西。本來種子就少,能發芽的更少,要是踩壞了就可惜了。”
聞言嶽紅連忙退回了田梗上,看著阿容嘆了口氣,她已經開始習慣在藥材方面很強悍的阿容了:“好好好,我不過來,你趕緊上來,咱們回院裡去。這一個月來累壞了,正好輕閒輕閒。”
點了點頭,阿容準備和嶽紅一起離開,但就在這時候,阿容停了下來:“咦,嶽姐姐你來看,這株玉精怎麼了,葉子怎麼變成了藍色?”
聽了阿容的話嶽紅也好奇地伸長腦袋看了一眼,發現還真像阿容說的那樣,原本應該是淡青如玉一般的玉精葉片竟然帶了一絲藍色,在陽光下搖曳著顯得有些詭異:“呀真的是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如果是肥不夠水不夠的話只會枯黃,如果肥足了水足了就會近似透明,這是怎麼回事。”
翻了個白眼,阿容心說我還想問您吶,畢竟我從前可沒見過玉精這藥材:“要不我摘兩片葉子回去看看。”
“摘吧,要是看不明白就去問問黃藥師大人,在藥材方面黃藥師大人可是連雲山上最懂的。”
摘了幾片變色的玉精葉後,阿容就揣在口袋裡跟嶽紅一起回院裡,等回院裡再把玉精葉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玉精葉竟然又變了顏色:“怎麼變成紅色了?”
一看這樣,嶽紅也傻眼了:“以前從來沒見過啊,玉精曬乾或遇熱都不會變色,會保持玉青色啊,要不然怎麼會叫玉精。”
於是兩人決